女孩渐渐变得迷惑——母亲为什么要去杀死那些猛兽?她明明是个极其端庄,宁静的妇人,为什么会选择往手上沾满鲜血?
没有人会告诉她答案,虽然她知道如果不杀死野兽,野兽就会把她杀死。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呵,小女孩满不在意的想着,继续往母亲的方向跑去。
她雪白的裙子慢慢粘上泥泞,变得脏污不堪,她并不在乎,只是向母亲跑去。
母亲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慢慢的转过了身,放下来那枚短刀。她有些吃惊,很快又变为坦然:“你来了,我的女儿”
小女孩高兴不已,她想钻进母亲的怀抱,想体会母亲的温暖。她快速奔跑在草地上,转眼之间就来到了母亲的面前,母亲的笑容依然是那么温柔,可是女孩却敏锐感受到母亲的双手不再如从前细腻柔软了。
她微微一愣,还是义无反顾的朝母亲的怀抱奔去,只要投入那怀抱,她就能获得幸福。
颈项间传来剧痛,她低头看去——母亲把短刀抵在她的脖颈上,鲜血流出,染红了草地。她吃惊的抬头,却始终无法看清母亲的眉眼。
母亲的声音冷硬如铁;“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女孩捂住脖颈,狼狈的后退几步。她忽然发现,母亲的头上,居然长出了许多白发。
可是,她明明是——那么年轻的妇人啊,那白发,分明和梦中给她灌下哑药的妇人一模一样。
梦中的意象光怪陆离,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那个妇人和眼前的母亲居然是同一个人。
给她灌下哑药,是母亲,让她痛苦流血,也是母亲。
平霓心中剧痛,她努力想要看清妇人的脸,她伸出双手想要再去挽留母亲,却摸到了一片寒凉的空气。
“别走!”她不愿意看着母亲离开,出口成声,才发现自己已经能说出话,嗓音沙哑至极。
她睁开眼睛,窗外竹林摇曳,露出白墙红瓦,这是道观之中的一处屋舍。她不顾胸口的剧痛,挣扎着起身,潮湿的手在被褥上划过长长的一道。
她全身湿透,连头发都被汗水浸透,只觉浑身无力,跪坐在床榻上喘息片刻,察觉到身后气息微重,这才发现谢浪闻抱臂依靠在门扉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目中晦暗不明,平霓被看的心惊肉跳,无力的垂下头,喉中痒痛:“公子——多谢。”
这声音嘶哑可怜至极,可谢浪闻目前还受不起这声感谢,他第一次听了如此尊敬的称呼却觉得全身不对味,他沉声开口:“不必客气,你能记得本公子,已经是极好。”
平霓猜测他约莫还在为先前拒绝他事情记仇,她低垂着头,无力与他斗气。
她心中还在思虑梦境中的场景,母亲伤害她,让她流血,她心痛万分。
谢浪闻躬身看着她的眼睛:“你方才叫得母亲是怎么回事,你想起了你的母亲?”
平霓黯然片刻,缓缓道:“是母亲。母亲给我喝下药,我就不会说话了。我只想起了这件事。”
谢浪闻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居然是她的母亲做出如此残忍的行径,他胸中怒火中烧:“你可记得你的母亲身在何处?”
平霓沉默半晌,摇了摇头。她忆起母亲决绝把短刀刺向她时的时刻,心痛的难以复加,猛地拉紧谢浪闻的衣袖。
“求公子帮我查清一件事。”她面色灰败:“公子帮我查清此事,我随意公子处置。”
谢浪闻听见她这般轻贱自身,冷笑一声:“你有什么好让本公子处置的?霓儿把我当成路边的阿猫阿狗,喜欢的时候就放下身段来摸一摸亲一亲,不喜欢便一个眼色都不会给我——这世上哪有架子那么大的书童?”
他火气上涌,这几日女孩连番的逃避已经让他失去理智,即使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十分刻薄,但还是讥诮道:“霓儿别忘了,你是本公子身边的一个书童,这是你点头答应过的,你的命可捏在我手中。”
平霓愣了一瞬,慢慢撑起虚弱的身子,这幅样子实在是卑微不堪,连她自己都厌弃。
“公子什么时候成了路边的阿猫阿狗,我向来都是以公子为尊。”她不卑不亢的说。
她咳嗽声不止,还未说完这一句话就慢慢的倒下去,发现室中空空,谢浪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那打开的窗棂边上,似有若无的传来几丝他身上的淡香,平霓自嘲般摇头,她倦极,慢慢闭上了眼睛。
睡醒时已经是晌午,平霓被瓷器撞击之声吵醒,她睁开眼,看见身着道袍之人端着一碗热汤药,转身走进屋内。
她定睛一看,居然发现是卦道人。卦道人放下汤药,看了床上的女孩解释道:“兰公子下午要炼丹,所以嘱咐我把小姐每日要喝的汤药送来”他坐在榻边:“以往都是谢二公子亲自去取,今日不知怎么了的,谢二公子早晨就十分光火,下山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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