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霓没想到是如此光景,她闷闷应声,谢浪闻很快就取来几册学堂的名录,一一翻看:“城南有几处像样的学堂,路远,但环境清幽,城北的学堂大都是世家男子入学,不适合你,在城西的几座学堂,到是还不错,但是最近开出来好几处戏园子,恐怕太过吵闹了些……”
平霓看着此人话语滔滔不绝,本来兴致缺缺,忽然听到那戏园子,她心中闪过几道身影,立马从桌上爬起来:“公子,我看那城西的学堂就不错,此事公子费心良多,我不愿看到公子为我心焦,公子就给我报这城西学堂吧”
谢浪闻发现女孩态度的转变,他眸中划过几丝狐疑。他是千年的狐狸,很快猜出了问题的所在。
他施施然放下那书册:“霓儿想去那城西的学堂,是不是因为那戏园子的缘故?”
平霓被他一眼看穿,依然嘴硬:“怎么会……我是那般人吗?”
谢浪闻一双碧眼邪邪的盯着她:“恐怕,还是因为那戏园子中的秋逸仙吧。”
平霓没想到他看的如此透彻,顿时心虚:“呜……”
谢浪闻抓住女孩失神的空当,将此事一下敲定:“本公子明天就领你去那城东的学堂入学,那学堂的夫子兼任隔壁武馆的馆长,以教导严厉闻名,城东距离城西最远,你休想再去寻那秋逸仙。”
女孩垂着头,心中有些失望。
说完,他便去洗沐了,浴间距离不远,平霓面对那处,看见竹制屏风淡淡照映出谢浪闻挺拔的身姿,他靠在屏风后宽衣解带,一件件衣服从他身上滑落,慢慢只剩下贴身的衣物,隐隐显露出流畅而健壮的体魄。
平霓看着看着,渐渐面红耳赤,她看着谢浪闻终于要脱下最后一件衣服,更是目不转睛。
谢浪闻动作缓慢,忽然停滞,里间微带笑容的声音传出:“外面是谁在偷看本公子?”
平霓调转头颅:“公子,并不是我!”
谢浪闻大笑:“这房中除了你还有谁?”
女孩羞愤欲死,红着脸跑远了。谢浪闻听见脚步声渐远,才终于脱衣入水。
第二日一早,平霓便扮做小书童模样,跟着谢浪闻前去学堂中报名,那夫子果然孔武有力,平霓先从最基本的学起,和一群少年一起识字论词。
她进步快,胜过同窗许多,便开始在课上发呆。学堂的隔壁便是一间武馆,馆内棍棒刀枪之声不绝于耳,平霓莫名觉得热血沸腾。
到了某日下学,经过一小片竹径。她慢慢的踱步到学堂门口,忽然见到几个清秀少年提着木刀木枪从那武馆之中翻墙过来,正好瞧见了她。
那少年面露尴尬:“这位姑娘,如果你不将此事说出去,我便把这些给你玩”
少年将木刀木枪塞到平霓手中,平霓掂量片刻,那木头光滑无比,使用起来十分顺手。她把玩一番,觉得爱不释手。
第二日,她直接翘了夫子的课,去隔壁武馆旁听了。学武的都是些少年,见到她要学武,十分稀奇。都肯将自身的会的招式交给她,平霓兴致勃勃,慢慢也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
她痴迷几日,连翘了几天课,夫子听说她是镇北侯二公子身边的人,便托人告诉去告诉谢浪闻。谢浪闻得知此事,并不张扬,只在平霓下学回来时问了一句:“你近日在学堂学得如何?”
平霓缩了缩脖子,瞒天过海:“甚好,不牢公子关心。”
她生怕自己露出破绽,索性趁其不备,偷偷溜出了院门。
谢浪闻凝视着她做贼似的背影,慢慢冷笑一声。
第二日,平霓照旧翘课,她琢磨着昨日学到的剑法心得,走进武馆大门,熟人纷纷向他问好,她一一笑着回应。
她目力极佳,远远看见一个浅蓝色身影,觉得有些眼熟,一想定然是哪个新来的学徒,便上前想去问好。
那男子被人簇拥着,少年们七嘴八舌的求教武学上的问题,平霓转念一想——莫非是新来的武馆师傅?
她快步上前,想看个明白。那男子感到她的气息,轻柔的转过身来,露出的脸却暗藏着杀气:“你好啊,平霓同窗。”
同窗二字咬的极用力,平霓疑惑,定睛看去——
竟是谢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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