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弱道,“二娘,寻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二娘便扶她靠着树坐下,又用大树叶做成杯子接了山泉给她喝。
两人小口饮水,坐在树下歇上片刻,一连赶了几日路程。
真是双腿酸软,眼皮打架。晚上两人都不敢睡死,轮流守夜,又吃得很差,不能补充体力。
二娘心道这样还不到梧州,两人都会病死在路上。
管不得流民赶路多遇饿殍,这么高体力的劳动却没有食物补充,便是一路安全也会被饿死。
二娘看看周围,“今日我们提前停下吧,我去找些吃食,今日悄悄生火煮炖好的,再不吃些肉食,我们走不到梧州。”
蓝妙娘很想帮忙,但身体素质不允许,她只能捡了周围的木枝,等二娘回来做饭。
二娘没什么捕猎技巧,但饿的时候就是悍勇,直接下手在看到的洞里掏,也不怕是蛇的洞。
她在这里掏,另一个洞口跑出一连串的兔子,她扑上去盖住两只,一手一个提起来。
总算能吃肉了。
她拎给妙娘让她处理,自己升上火,没法烧水煮,只能烤制了。她挖上一个坑,两边放上石头。
先点着火,又寻了大块的树叶编在一起罩住烟灰,让它不要飘出去被人发觉。二娘站远看看,剩下一丝不是很明显的烟雾,飘得也不高,放下心来。
然后将燃着无明火状态的火块夹进坑里,用木枝插着的两只兔子架在两边的石头上,蓝妙娘翻烤着,咽了咽口水。
兔子很快表皮焦黄,二娘拿刀割开它的肉,看它内里熟了没。
直到割开的地方里面也是熟的,两人一人一只举着兔子,对视一笑,狠狠啃下一口肉。
蓝妙娘满足的喟叹,“这么多天了,终于吃上口热乎的了。”
二娘便道,“等到了临安城,我给你做荷叶鸡吃,拿上荷叶一裹,包上泥土放入窑坑烤制,香的很。”
蓝妙娘点点头,“嗯嗯。”
两人吃饱,妙娘守上半夜,二娘带着满足入睡。
两人都没注意身后之地有人紧盯着她们,等到妙娘困乏的打着哈欠,一缕青烟被她吸入,倒在二娘身上。
两人被人扛着,先是马车快马送回临川,又将人放上马车运去茹州。
二娘醒时,见到马车顶吓了一跳,又看到自己手脚皆被捆住,爬过去喊醒妙娘,“妙娘,妙娘,快醒醒。”
蓝妙娘幽幽转醒,也是吓了一跳。
她们互相用嘴解开绳子,悄悄走至门边听外面动静,有人问道,“今日便进茹州见李大人,里面的女人怎么样了,再给上一根迷魂香?”
有人道,“也好,省的出什么事。”
便有人要掀帘进来,两人连忙装作睡觉,将绳子放在手里,预备给他一击。那人看见两人都躺着,便要点上香,二娘立马将绳子绕在他脖子上,两边用力,将他勒得翻白眼。
外面的人见状不妙,掀帘进来,拿棍子一人给了一闷棍,二娘昏厥前听到他骂道,“没用的东西,点个香都会出事。”
燃着的香让两人直接昏迷到茹州。
两人再次醒来,一只手悠悠掀开车帘,与蓝妙娘眼神对视上,便是一笑,“都瘦了,跑得那么远,实在调皮。”
李兰甫又打量二娘,笑着问她,“这又是哪家姑娘?竟来拐骗别人家的夫人?”
二娘正想回怼,蓝妙娘先开口道,“我才不是你夫人,别恶心我。”
李兰甫伸手将人拖下马车,蹭的蓝妙娘一身灰,二娘眼神一肃,赶紧跟着下车。
谁知李兰甫让人站定,想要拍拍她身上的灰尘,妙娘畏惧一缩,他心中一恸,勉强笑道,“不打你,拍拍灰。”
蓝妙娘噙着泪,“你打我打得少吗?以前你总是吓唬我要将我打死,我年轻时总吊着一口心气,不能就这么死了。如今,我只想你不如就打死我。”
李兰甫抹掉她的泪,心痛道,“别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痛。那些年是我不好,失了心性,以后不会了。”
二娘与蓝妙娘对视,立刻明白对方意思,被抓住就得苟住,没抓住就撒丫子跑,是她们的生存法则。
李兰甫摸出丝帕给她细细擦眼泪,又拍去她身上的灰尘,让人寻来帷帽给她罩上,蓝妙娘推开,“我又不是官家小姐,我是茹君馆的老鸨,风尘女子,不需要清名,只需要艳名。”
她又道,“李兰甫,你放二娘走,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旁人。”
李兰甫森然的眼神落在二娘身上,二娘连忙抬手,“李大人饶命,我是文渊书坊的二东家也是公子尔雅,我们做笔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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