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司言第一次见阿柔笑得这么开心,竟然仅仅是因为如此简单幼稚的一件事。他想到初相识时,这人总是板着一张脸,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相信谁。直到后来,司言请她在屋顶上喝酒,两个人谈天说地,不免回忆起往事来,她才稍微流露出了一些柔软而真实的情绪。
从那以后,司言好像在阿柔的心房戳开了一个小口。他小心翼翼地窥视着,看她逐渐放下防备,一点一点将自己最生动的那一面展示给他看。
这样的变化,让司言倍感惊喜,与此同时,却又有一些落寞。
阿柔那天说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待张家人安全入京,我就继续过我的野日子去,巴不得离长祈那些阴险诡谲的算计远远的才好。”
她是闲云野鹤、游历四方的人间客,而他是精于算计、玩弄权术的俗世人。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又怎么会成为交心知底的朋友呢?
……
“大当家的,那承王李晁奚已经带兵到达苔州好几日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考虑考虑兄弟们的死活啊!”
黑云寨正厅,陈松正坐于主位,看着底下跪倒一片的部下,恼火道:“难道不战而逃,我们就能讨到好处吗?黑云寨好不容易才能发展壮大到今天的地步,你们怎么甘心将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当年小弟在苔州城外流浪,饿得就剩一口气,幸得大哥施舍,才侥幸捡回命来。”二当家跪在最前面,动情地说道,“黑云山上下几百号兄弟,有多少人天生就愿意做土匪呢?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如今,朝廷要我们的命,你怎能带着弟兄们去送死?大哥,你以前分明不是这般不明事理的人,是不是那两个臭道士又跟你说了什么鬼话?我现在就去宰了他们!”
二当家说罢,怒气冲冲地转身欲走。
“你回来!”陈松吼道,“他们是我请来的宾客,动他们就等于动我,难道你连我也不放在眼里吗?”
看见二当家停下了脚步,陈松放缓了语气说道:“我的决定与他们无关,你莫要去找他们的麻烦。只是二弟,你以为逃走就能彻底躲避这次的灾祸吗?黑云山上下万余号人,下山之后如何隐藏行踪?我们去哪里寻一个像黑云山一样易守难攻,地理位置又极好的绝佳据点?我们在烟云四州布下的产业又该怎么处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与朝廷一战。我听人说,那京城里来的承王是个从来没打过仗的草包。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
片刻之后,二当家面色阴沉地从正厅里走出来,一路拐到僻静的角落里与人会面。
“二当家,怎么样?”
“我不能让全寨的兄弟跟着他去送死,就按照你说的计划来吧。”
……
出城剿匪的前一天,承王让柳如周给他准备一辆马车。柳如周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心想:真的有人领兵剿匪还要坐马车吗?
直到第二天早上,看到年轻英俊的承王殿下一身锦衣华服、宽袍大袖,系着金腰带,配着锦麟囊,手里还牵着个花容月貌的美人,柳如周便知这位草包王爷的荒唐程度当真是没有下线的。
等会儿,承王怀中的美人似乎有些眼熟。
这不是那天在府衙里,因流民一事与他对峙的那位公子的妻子吗???
柳如周看着李晁奚的眼神多了几分尴尬与佩服。
这位“美人”正是阿柔,她今日身着白色纱面开襟衫,浅粉色齐胸襦裙,梳了个凌云髻,面上略施粉黛,显得娇憨动人,活生生就是万千宠爱中养出来的大小姐。
旁人难得一见她仔细打扮过的模样,眼睛都看直了。只有阿柔自己知道这身打扮多别扭,浑身都不自在。
上了马车,李晁奚立刻松开了牵住阿柔的手,带着歉意道:“情势所迫,多有冒犯,还望戚小姐不要怪罪。”
阿柔摇摇头,“无事。”
阿柔正襟危坐,两只手搭在大腿面上,胳臂肘紧紧地夹在身体两侧。李晁奚觉得她比起平常来,有些过于正经了,心下有些奇怪,但到底没有问出口来。
即便马车十足豪华,行驶在路面上仍然有些颠簸,连带着车上的人也被摇得颠三倒四。
过了好一会儿,阿柔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那个,殿下……”
“嗯?”
“您能转过去一下吗?”阿柔揉了揉耳垂,尴尬地咧开嘴,“衣带没系紧,快掉了。”
李晁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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