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心头一颤,沙哑着嗓子,“什么?”
“可有什么喜欢之物?”阿柔问道。
司言强行按下心中那股异样的躁动,挂上了一张熟悉的、惯会调笑的面孔,“阿柔问我这个,莫不是想送我些什么东西?”
谁知阿柔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
“嗯?”司言有些出乎意料地道,“为什么?”
阿柔狡黠地笑了一下,“也许并没有什么缘由,只是兴之所至而已呢?”
司言不禁失笑道:“阿柔真是……越发喜欢学人了。”
“此言差矣,我也不是谁都喜欢模仿的。”阿柔微微侧过脸庞,“况且……纵然嘴上说着没有什么缘由,但……总归还是有一些的吧,只是不愿说出口罢了。”
司言知道这话是在说他不够坦诚。
“不是不愿……”司言极轻地说了一句。
“什么?”阿柔没有听清。
“没什么。”司言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不愿说,而是不敢说。
他不敢告诉阿柔,方才看到漫天灯火的盛景时,几乎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她。他迫切地想知道阿柔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是否也与他同赏着灯火万象,是否……也在念着他。
但司言心知这最后一条几乎是不可能的——明明先前是他自己拒绝了阿柔的邀请,却又抵不住情绪的鼓动,想要任性地听凭一次内心的指引。
司言不敢说,他奔赴至此,只是为了见阿柔一面。但也正因如此,司言终于无法再逃避内心的思潮涌动。他必须得承认,阿柔在他心中,是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以至于只是见了一面便心生欢喜。
小时候,师父对他管教很严,从不许他与旁人玩闹。门中弟子大多畏惧师命威严,自觉地同他疏远了。唯有叶温遥是个例外,总是带他偷偷溜出去玩,去乐坊听小曲儿,去茶楼听说书……那些民间广为流传的话本,司言也偷看过许多,只是当时年龄小,对话本中才子佳人的缠绵情意到底有些不理解,也不相信真的会有谁为了一个没有亲缘纠葛的人而付出光阴与生命。
然而此时,司言的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倘若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不再流转,直至永恒——没有算计、没有倾轧、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这一生,便也算是圆满了。
原来“情”之一字,来得竟是如此突然,以至于没有任何征兆,就将人砸得晕头转向。
司言不敢宣之于口的,还有一句“心悦于你”。
“阿言?”阿柔出声叫道。
司言这才回过神来,从刚才奢望着永恒的幻境之中重归于现实。他慌乱地回应道:“嗯?”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阿柔嘟囔道。
“没什么。”司言怕阿柔又觉得他遮遮掩掩,便多说了几句,“你刚才问我,可有喜欢之物。我细想了想,平生所学本领,大多非是出于自愿,但倘或真有什么喜欢的事物,大概是作画吧。”
“竟是这个?”阿柔想到自己今日用以糊弄张家兄妹而作的那幅画,不觉有些心虚。
“阿柔可是不信?那也无妨,你下次来我家,我给你画一幅就是了。”
阿柔说道:“可如此一来,不就又变成你送我东西了吗?”
“这有什么?”司言毫不在意。
“那不行。”阿柔摇了摇头,“你上次送我一箱话本的情,我还没还呢。”
“你怎么还记得这回事。”司言觉得有些好笑。
“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你帮我找到了那么多罕见药材和归隐名医给二哥治病,二哥的身体近来可好多了。单凭这一点,我欠你的情就已是还不完啦。”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司言说道,“况且,你第一次来我宅中的时候,不就已经回过礼了吗。”
“你就当是我还那箱话本的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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