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奚九酒连忙把董金娘拽住:“金娘,人前毕竟是我夺了你的铺子,你还是莫要显得和我们太亲近。”
董金娘得表现出对“害了范庞”的奚九酒和柳柳的怨恨,才符合世情,尤其是男人们的推测和理想。
毕竟他们就算心生不满也不敢来找奚九酒的麻烦的。
怕挨揍,怕流放,更怕死。
但是丈夫被流放的董金娘,一个寡妇,孤儿寡母好欺负,居然敢不跟丈夫同仇敌忾,说不定就会被迁怒。
欺软怕硬,自来如此。
“是,是,我晓得。”董金娘连连行礼躬身,“我回头撑一个小摊子卖点胭脂,别人问我靠什么活我就说全靠胭脂摊讨活路。绝不会牵连娘子。”
奚九酒知道她误会了:“以后你如果遇到事,尽管来寻我们。”
董金娘愣住了:“这,这可以吗?”
她原本当奚九酒这般强调,是为了切割,毕竟她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奚九酒愿意给她赁钱,已经是心善了。就算是强行把铺子拿去,她又能怎么办呢?毕竟那是使君允许的呀!
奚九酒声调温柔:“这世道这么难,咱们女人家要是还不能互相照顾着,难不成还指望着谁来救我们于水火吗?”
董金娘没想到还有这个答案,嚅嗫着:“这,这……”
“我知道你是个善心人,日后若是遇上了别家女子,但有余力,能拉还是互相拉拔一把吧。”
董金娘千恩万谢得走了,攒竹小心把她送回去不让人发现,奚九酒见水香在楼下带着人手收拾东西,招手叫她。
“娘子叫我?”水香用一条蓝色头巾把头发紧紧攀着,袖子用攀膊挽到了小臂上,不施粉黛却面色红润,快十一月了,她额头却冒着汗,干的热火朝天。
“今日生意如何?”
水香说到这事儿就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两眼闪闪亮:“好!原先备下的已经全部卖空了,来人下的定这个月我们十来个人手都做不过来,我把豆腐坊和铺面的位置都留给了贵人们的仆役,讲明了若想学,自己来帮着干活儿,只是地方小,容不下许多人手,让他们自己排队去。娘子,我们什么时候开下间豆腐作坊?”
她这般得意是有原因的,她达成了“做个管事挣钱给自己养老的愿望”,奚九酒让她做了豆腐铺子的管事,现在每个月能拿五百钱。
奚九酒还答应她,要是生意好,她能把帐记明白了,开下一家豆腐作坊便让她做坊主,便给她分红,她算了算生意,到时候每个月少说也能拿一千多钱!
那是就算是把自己赎出来改了户籍,也能交得起罚钱了!再攒攒钱,买的屋子宅邸就能记在她自己名下了!
她都想好了,就算钱少些也不要紧,她就跟着奚九酒干,跟攒竹娘子把做豆腐豆皮的手艺学会了,好好攒钱,再过六年她就三十岁了,到了那个年纪就算单身官府也不会罚钱了,到时候她再自赎改籍,照样能买个小宅子。
奚娘子愿意收她,她就跟着干,等老了门口支个小摊子,卖豆腐豆皮,也能糊口。
所以奚九酒教她们识字记账的时候数她最积极,点灯熬蜡得学,天黑了还盘在灶火后头拿根树枝在灰土里比比划划,进展极快。
奚九酒见到她活得有劲儿又希望,自己亦是忍不住得嘴角上扬:“水香,你对掩翠庵有什么了解?”
水香一怔,敛了喜笑颜开,思索片刻,组织话语:“掩翠庵本来是正经庵堂,收容的都是些年迈没处去的妇人,施舍也少,也不会那些走街串巷请神弄鬼的把戏,全靠腌些野菜花过活,日子清苦。
七八年前,使君要查僧道尼的度牒清退寺观庵堂,说他们收容逃丁,用佛田庙产逃税,掩翠庵本是要散了的,马家家主马骥——他当时还不是家主,把外室娇桃儿安置在掩翠庵做主持,娇桃儿收了些女子,就在掩翠庵做起了皮肉生意。”
奚九酒冷哼:“还真是深思熟虑,步步为营啊。”
水香叹气:“便是知道他们故意的又能怎么样呢?马家势大,做熟了青楼,掩翠庵那一群老尼能做什么?因着尼僧的噱头,掩翠庵成了广州府仅次于红袖招的青楼,那些老尼僧就都死光了。”
以尼僧坤道为名,实在是时下青楼披皮的风尚,奚九酒小时候进的就是道观。
奚九酒牙根都绷紧了:“还真是造孽!”
水香察觉到了奚九酒的意思,眼角眉梢染上兴奋:“娘子是打算对掩翠庵动手了?”
“我们这又是榨油又是脂粉又是豆腐的,实在是做不过来了,便想着向青楼里讨些人手。”奚九酒微微笑着,温柔和蔼的模样,却有着叫人信服的力道。
信她能把青楼砸个坑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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