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媳妇:“好了好了,要是让我也亲眼见过,我就相信有妖魔。”
牛大和牛大媳妇谁也说服不了谁,互相赌气了一天,不过此时秦语阑和宋谷风早已走出了门,正要去林子里查探时被一阵惊叫和叫骂的动静吸引到了张二娃家门口。
张二娃是昨天对着新丧老婆哭嚎的那人,他昨日哭累了回房歇息,今天一大早来到堂屋的棺材前正准备接着哭,却被棺材里的情形吓破了魂,在院子里疯叫,一会儿磕头一会儿发狂一会儿哭泣,而他娘昨天叫骂今天也叫骂,只不过比昨日多了几分惊惧。
“你明明是自己死的!要变鬼要害人自己找别人去!过门一年连个胎都没怀上,死也不算是我们家的人!今天我就要把你弄出去埋了,你别想进张家的祖坟!”
虽然惊惧,语气却越发强硬,像是恨不得立刻把人碎尸万段。
周围早就围了一圈被动静吸引来的村民,他们对两个旁若无人地发疯撒泼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恨不得磕起瓜子多看一会儿热闹。
也多亏了这些人,秦语阑听了一耳朵八卦,说是张二娃的每一任媳妇都是被他母亲磋磨至死,但他对此毫无自觉并且不闻不问,只认为自己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并且情深义重,第一回媳妇死后哭得伤心人们以为他悔悟了,第二回还是如此,第三回干脆娶了个父母双亡的孤女,而人们也从一开始的同情变成现在的看热闹。
秦语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又想起原身身世,并十分怀疑李老三没有把她嫁过去是因为时机不对,或是那边聘礼给少了。
感觉无论是谁,只要套上了这个身份,什么错也不犯都会被迫悲惨一辈子。
那边有村民看够了张氏母子两人的热闹,上前去看棺材里是什么情况,走近了,低头了,忽然向后蹦起摔倒在地,手脚并用地爬回人群。
那人满脸惊恐地大喊:“鬼啊!鬼啊!有妖魔,是妖魔!”
人们议论纷纷,有人后退有人蠢蠢欲动,另外两队修仙者也已闻讯而来,鸡鸭队领头人对两人行了一礼,主动道:“在下长简,两位道友要与我们前去一观吗?”
一般这种情况,宋谷风都懒得理会,把选择权交给秦语阑,让她出面应付。
秦语阑微微一笑,“可以,那人提到妖魔,我们自然要过去查探一番。”
几人走近棺材,往内一看,饶是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人止不住反胃,跑去一旁吐了一地。
秦语阑其实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了,她有宝镜在身,而且就算不用宝镜,在靠近时越来越重的臭味已经昭示了一切。
里面是一个被剥了皮的女人,衣服凌乱地穿在身上,却遮不住白花花的脂肪、红彤彤的肉腱,黑洞洞的眼窝,牙齿齐根咧在外头,好像在恶狠狠瞪着每一个过来看她的人。
这副场景比昨日看见牛的冲击更大,同样身为人,在看见同类惨状时那种切身体会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冷,而且死者神态狰狞,也使人心魂震动。
长简叹气道:“如果有妖魔灵仪,也能知晓是不是妖魔所为了。”
妖魔灵仪属于上品法器,用来探测魔气,妖魔作乱后往往会在现场留下魔气,但这个东西低阶修士肯定没有。
“不用那劳什子东西,这肯定是妖魔干的!”壮汉粗声粗气说道,他招呼两个同伴,“走!我们挨家挨户去搜!”
长简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对秦语阑两人说道:“我这鸡鸭失窃的任务倒还不确定是和物所为,你们如何打算?”
秦语阑:“我们去林子里,如有发现,可以交换消息。”
长简颔首,“这也是我想和道友说的,我们留一人看守鸡鸭,另外两人在村里打探。”
离开村中人户聚居范围前,秦语阑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棺内,发现女人的衣服已经被撕开,其实是盖在身上的,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但顾及隐私,她没好意思翻个底朝天。
两人往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入,林间越发阴凉,配合着被茂密枝干遮住越发稀薄的光线,显得十分阴森。
秦语阑搓搓手臂,问道:“找野兽你有经验吗?”
“山里兽类众多,我怎知你找的什么?”
秦语阑叹气,“唉,我也不知道找什么,凶猛一点的?牛夫人说山里没有妖魔,没有妖魔就没有分,还得再回去重新接任务,但来都来了,打几个野兽也算是帮村子解决点麻烦,毕竟叨扰了人家一晚上。”
好端端的牛大媳妇被文绉绉地说成牛夫人,宋谷风心里好笑,但没有显露出来,回答道:“兽类繁多难以排查,我有一符箓能够吸引附近妖魔,如若没有妖魔被引来,再考虑野兽不迟。”
“有道理!”秦语阑赞叹道,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真是太厉害了!除了生孩子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宋谷风:“……”
夸人不是这么夸的,现在的他可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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