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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5章 听音符（第2页）
“林如进、杜若芬、戚媚娘、林浚烨、林昊晗、林羽汐。”茯凌向纸鹤报出一串人名，那纸鹤便煽动双翅一分为六，分别朝着六个方向飞去，飞着飞着，纸鹤身形越来越薄、越来越透，还未飞出里屋便皆化为透明、消失在空中。
听音符化成的纸鹤是制符师的另一双耳朵，它们能够秘密跟踪目标，将目标所说所言实时传送给制符师，方便制符师掌握目标的一举一动。
只不过听音符纸鹤只能跟踪修为尚浅的目标，无法靠近那些修为达到一定层级的神族、妖族。而一旦发现目标无法追踪，纸鹤便会瞬间自我焚毁，以防目标发现自己曾被人试图窃听。
将听音符纸鹤放飞出去后，茯凌就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静静等待纸鹤消息。片刻后，她感知到有三只纸鹤成功完成目标追踪，而剩余三只纸鹤则进行了自我焚毁。
焚毁的三只纸鹤分别是追踪林如进、杜若芬、庶长子林浚烨的三只，看来这三人有一定的修为，收拾起来不会那么容易。
茯凌在心中重新捋了捋林府的关系：林如进与嫡妻杜若芬成亲后一直无所出，后面便纳了姨娘戚媚娘，戚媚娘肚子争气，入府一年便生下了林如进长子林浚烨。之后林起月的人族母亲进府，生下林府二小姐林起月。再接着，嫡妻杜若芬奋起直追、一举得俩，生下三少爷林昊晗和四小姐林羽汐。
既然林如进、杜若芬、林浚烨三人无法用听音符追踪窃听，那她便主动上门去会一会他们。茯凌来到院子里，对正在扫地的飞花道：“我去夫人院子一趟，要是宋奶娘来了，就让她稍微等我一会儿。”
飞花忙道：“可是宋奶娘说了，要小姐好好待在自己院子里养病，没事不要出院子。”
“现在不是正好有事么？”茯凌边往外走边道，“就这样，我去去就回。”
凭借着林起月的记忆，茯凌七拐八弯地往杜若芬的院子里去，一路上遇到的婢子奴仆都用好奇且不屑的目光打量她，但经过她身边时，都会做做表面功夫向她欠身问安，茯凌浑不在意，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杜若芬院子，可刚进去就遇到了阻碍，一个大丫鬟将她拦在院子里，吊着眉梢问她：“二小姐这是干嘛？不待在藏月阁好好养病，跑来夫人院子里干什么？不知道老爷给你下了禁足令，禁止你在府中乱跑吗？”
林如进给她下了禁足令？她还真不知道。
回想起一路过来遇到的奴婢下人，茯凌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他们看她的眼神里不光有好奇和不屑，还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不过她也不在乎就是了。茯凌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拦她去路的大丫鬟：“我知道全嬷嬷是谁杀的，特来向母亲禀告。”
大丫鬟闻言脸色一变，先是用一种质疑的眼神打量茯凌，接着应该是想到全嬷嬷在杜若芬心里的分量，不敢怠慢，因此语气生硬地对茯凌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通传一声。”
不多久，大丫鬟便从屋里出来了，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喊茯凌：“过来吧，夫人叫你进去！”
茯凌便跟在大丫鬟身后进了屋，杜若芬正坐在堂上和女儿林羽汐说话，看见茯凌进来，林羽汐还抬头瞪了她一眼，对杜若芬道：“母亲可别被她骗了，她能知道什么？她一个不通玄术的废物，要是知道杀害全嬷嬷的凶手，只怕早就被灭了口了！”
“是呀！”茯凌干脆顺着林羽汐的话往下讲，“女儿就是害怕被灭口，所以才不惜违背父亲下的禁足令，也要过来向母亲禀明一切。”
林羽汐被茯凌的话噎了一下，暂时不出声了，杜若芬高高在上地对旁边的丫鬟道：“给二小姐看座。”接着又问茯凌道，“你当真知道是谁杀害了全嬷嬷？”
茯凌迎上杜若芬威严的目光，点头道：“昨天半夜女儿睡不着，便起身去院里走动，谁知突然瞧见一个黑影从远处经过，之后不久便听到喊声，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女儿有些害怕，又因为父亲下了禁足令，于是没敢出去瞧看。今天一早得知全嬷嬷被烧死的事，女儿这才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想来那道黑影便是放火行凶之人。”
见杜若芬和林羽汐都在盯着她看，知道她们是听进去了，茯凌于是继续往下说道：“熟悉府中地形，又这么快就知道全嬷嬷被关进柴房，凶手一定是府里的人。听说烧死全嬷嬷的那把火极其古怪，定不是普通的火，应是使的玄术。既是府中人，又精通玄术，此人在府里的地位一定不低。女儿回想起那道黑影的身形，很快就猜到了他是谁。”
茯凌低头揩泪道：“全嬷嬷是因女儿的缘故才被关进柴房，若是凶手计上心来，将女儿灭口后伪装成自戕的样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全嬷嬷之死推到我头上，说我是畏罪自戕，那女儿岂不死得冤枉？”
“你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林羽汐冷笑道，“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你？还杀全嬷嬷？凶手但凡有点儿脑子，都不会把全嬷嬷之死嫁祸到你头上。不信你在府里随便拉个人问问，看谁会相信烧死全嬷嬷的那把邪火是你放的。恐怕大家更愿意相信是全嬷嬷自己放火烧的自己！”
“汐儿！”杜若芬用眼神制止了林羽汐的嘲讽。她看向茯凌，问道：“你说猜到了黑影是谁。告诉我，究竟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眼皮底下杀人？”
“是……是……”茯凌装出害怕的样子，低头道，“女儿不敢说！”
杜若芬心中其实早有猜想，她的神色愈发严肃起来：“是林浚烨！对不对？”
茯凌一脸惊恐地抬起头：“母亲怎会知道？”
“哼！我就知道是他！”杜若芬语气狠厉，“整个林府，除了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竟然是他？！”林羽汐的脸色也变了变，“好啊！我就知道他跟戚姨娘没安好心！这次是借着全嬷嬷来打我们的脸！再这么下去，府里哪还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地？”说完，又忿恨地瞪向茯凌道，“你来告诉我们有什么用？你应该告去父亲那里！让父亲重重惩治那个杀人凶手！”
茯凌捏着嗓子装委屈，道：“父亲一向倚重大哥，又怎么会因为全嬷嬷的事而跟大哥生分。”
杜若芬重重拍了下塌上的小桌，恨道：“大玄殿试炼在即，你爹一心盼望林浚烨能被选入大玄殿，成为十二大玄座下弟子，好光耀林家门楣。又岂会为了区区一个嬷嬷责罚他？恐怕我们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听杜若芬提起大玄殿，茯凌脑海里自动涌现出林起月关于大玄殿的记忆。
大栎国崇尚玄术，大大小小的玄门数不胜数，大玄殿更是玄门之最，坐落在京都最北边，属皇家创办。
十二大玄是大玄殿的核心，由整个大栎国玄术最强的十二位神族组成，掌管大玄殿各项事宜。朝中任职的武将、戍守边关的将领，几乎全都出自大玄殿，是十二大玄座下弟子。因此可以说，大玄殿掌握着王朝的军事命脉，上至皇室宗亲，下到平民白丁，无不以进入大玄殿学习为荣。相楚澜便是大玄殿弟子之一。
茯凌消化着大玄殿的相关信息，同时不忘对杜若芬道：“女儿倒有一计，或许可令父亲降罪大哥，以慰全嬷嬷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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