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没动:“你要背我?”
“废话。”茯凌道,“不背你,难道让你从我头顶过山羊?”
小乞丐没说话,却慢慢爬到了茯凌背上,茯凌这才直观感受到他有多瘦,骨头都硌人,看来以前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或者更惨,从来就没吃饱过。
茯凌心底生出一丝怜悯,于是也就没跟他一般计较,想着这孩子异常冷漠古怪,应该是从小的乞讨经历让他有很强的防御心理。
她不敢在林昊晗房里多待,背上小乞丐就往藏月阁走,还好小乞丐轻得很,她即便背着他,一路上却也能轻巧地避人耳目。路过一片无人的静湖边时,背后突然传来小乞丐的声音,他语气比湖水还静谧,说:“你身上有龙的气息。”
茯凌嗤笑了声,不屑道:“你才活了几年,你见过龙吗?”怕不是刚才见她召唤“化龙”,才故作高深来这一句。她想起自己在”隐秘之境”里频频使出的符咒,问他:“刚才我用的那些招数,你不好奇吗?”
小乞丐道:“好奇干什么?我又学不了。”
茯凌想想也是,又问他:“那你怎么会知道林昊晗修的是向死而生?”
“书上看到的。”
茯凌:“你一个小乞丐,你认得字吗?还看书?”
小乞丐顿了顿,道:“我并非生来就是乞丐。”
茯凌不说话了,她怕再说下去会揭人伤疤,她是不懂安慰人的,干脆不去揭人过往。
又过了一会儿,背上的小乞丐突然问她:“你杀过人么?”
茯凌觉得好笑:“怎么?我刚才杀的不是人?”
“那你杀过妖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茯凌吐槽了一句,但思考过后仍旧回答了这个问题,“以前没。但以后可能会。”毕竟这个世界神族、妖族对立。
小乞丐大概是累了,没再说话,茯凌听到他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微弱。
眼看就要到藏月阁,茯凌嘱咐道:“我会用隐身符将你藏起来,你自己小心一点,别让我的侍女发现,等伤养好了就赶紧离开。”
小乞丐道:“你不信那个丫鬟?”
茯凌说:“我谁都不信。”
小乞丐又问:“那你为何信我?”
要是放在平时,茯凌是不屑与一个八、九岁的小屁孩儿这么一来一回地对话的,但此刻不知是否因为刚刚“共患难”过的原因,她还真就把他当个大人似的聊了起来,说:“我信你个鬼。帮你养伤就是信你了?别忘了,杀林昊晗,你也有份。”
说话间,茯凌已经背着小乞丐来到了里屋窗沿下,她支起窗子,先把小乞丐扔了进去,接着自己又跳窗而入,她看着地上的小乞丐:“再说了,你一个小娃娃,能翻出什么浪来?”
小乞丐不吱声。
茯凌画出一道隐身符,说:“伤养好了赶紧滚,这辈子别让姑奶奶再见着你,否则宰了你煨汤。”
他看着她:“你这么喜欢喝汤么?”
茯凌没理他,把符咒往他脑门上“啪”地一拍,小乞丐瞬间被一道白光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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