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彤看也没看跪倒在地的廖忠,
转身拉开车门,目光落在蜷缩着的马仙洪身上。
“跟我走。”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
马仙洪看着曲彤,眼神挣扎了几下,
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默默地从车里爬了出来,站到曲彤身后。
曲彤满意地点了点头,
最后看了一眼无法动弹、眼中充满不甘和愤怒的廖忠。
“哪都通的时代,或许,该变一变了。”
她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带着马仙洪,
身影几个闪烁,便彻底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公路上,只剩下引擎仍在怠速运转的越野车,
以及单膝跪地、动弹不得,眼中燃烧着无尽怒火与屈辱的廖忠。
失去了马仙洪,更是在曲彤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巨大的失败感和无力感,
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狠狠地拍打下去。
哪都通总部,顶层会议室。
压抑的气氛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丝毫缓解,反而愈发沉凝。
赵方旭、毕游龙、黄伯仁、苏董、费董几人依旧坐在原位,
眉宇间都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六名临时工加上一名大区负责人同时失联,
信息中断,这在哪都通的历史上都极为罕见,
如同在公司精密运转的机器上砸下了一记重锤。
就在这时,会议室厚重的门被猛地推开。
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廖忠站在门口,昔日属于大区负责人的沉稳锐利荡然无存。
他衣衫有些凌乱,左臂不自然地垂着,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唯独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燃烧着浓烈的屈辱、愤怒和一种深可见骨的疲惫。
他甚至没有敲门,只是用一种近乎踉跄的姿态走了进来。
“廖忠!”
毕游龙猛地站起,看到廖忠这副模样,
先是惊愕,随即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发生什么事了?其他人呢?”
廖忠没有看毕游龙,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最终落在主位的赵方旭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太过颤抖。
“董事长,各位董事。”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任务……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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