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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谷往事 七（第4页）

小明一脚踩进808，入眼是群魔乱舞，入耳是无地自容的尾音，小明脑子里嚓的一下冒出几个大字：

“高手在民间”

何勇说他疯了，张楚走了，窦唯成仙了，魔岩三杰早完了。窦大神的成就，可能到不了陈先生的高度，但是一直敬重他们，他们俩对小明的影响可能改变了他的一生他们对自己专业的执着，甚至可以用“痴”这个字来形容。

小明曾在某处留下过一句话：“陈寅恪先生，便是愚生坚持下去的理由”没啥好惊奇的，有些人的生活往往就是因为一些不经意间的东西改变了。或许就像蝴蝶效应，可能更直接就像多米诺，刷一下，全翻了。

小明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看着台上的光头大哥给了吉他手长毛一个眼神，前凑响起：

我的妈，差点儿没“刹那间泪如雨下”

小明很久没听私奔了，这段时间他有点回避这首歌。

驻场的很牛逼，场子很嗨，大家玩的很开。

私奔唱完了，小明一口把那杯伏特加给灌下了胃，挤开人群，冲上台，跑到二手那里要了他的话筒。

“大哥，来首梵高先生怎么样”

光头比划了个“ok”的姿势。

“谁的父亲死了

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

谁的爱人走了

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

让我再看你一眼

星空和黑夜

西去而旋转的飞鸟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小明唱的一般，却很投入。光头大哥很给他面子，乐队很给力，特别是鼓手，他似乎也特别喜欢b哥这首歌，鼓点砸得很带劲。

鼓手帅的一塌糊涂啊，如果我是个妹子，说不定那晚上就和他滚床单了。小明当时想。

在光头大哥的邀请下，他们又合了首creep，最后来了首加州旅馆。

全场爆了，气氛很好。

唱完，他满足的退出了人海，别了，我们的年少轻狂。

也许人生，正如某些人所说，就是一场疯狂的角逐，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既然是这样，也就索性宽容地看待一切吧，包括自己。

上海，就是有钱，的士都十四人民币起步。

老表说他在这里搞了一年了，明珠塔都冒得时间去看下。

小明拍了拍他肩膀放肆道：“明珠塔算个屁啊，改天选个黄道吉日，一起跳黄浦江”

晚上小明躺在沙发上看着洁白的穹顶。思绪回转。也许，某些时候对于某些人，一座城市仅仅意味着一个人，一段曾经。

高三那些他最无聊的晚上，几乎都是和她一起度过的。聊书，聊生活，聊乱七八糟的爱好，聊了很多，经常扯到半夜2，3点都还没尽兴。

小明喜欢她发的月亮和太阳，在他那一段黑暗的岁月里，她仿佛就是上帝对他唯一的垂怜，他们喜欢夜晚的宁静，他们喜欢那种黑，凝固的黑，流动的黑。

她牛逼

他傻逼

他们喜欢藏红

她想带着画板和单反去流浪

他想到北极建座冰堡，天空之城已经碎了

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

看了心里都是你，忘了我是谁

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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