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滦将常季手腕上的镣铐推到矮桌沿,把米粥与馒头分别塞到他两只手中,自己则手拿馒头,靠坐在稻草堆上,单手揉着隐隐发酸的脚踝,“又下过雨了。”
“这刑部官衙真不是个东西,谁不知那年您五岁左腿便被北凉人连射三箭,入京的时候,一条腿险些废了,若非孙先生相救,别说习武射箭,只怕如今连路都走不了。”
“他们竟敢连您治伤的药也给搜去,实是一群黑心肝的,看我出去怎么告他们。”
“好了,”程滦失笑,“他们不是没给我用脚镣吗,也算是额外照顾了。”
“再说,我前几日用过药,今日还算好的,只是有些酸而已。”他往后一仰,后背轻轻贴住冰冷的墙壁,高悬的铁窗外,几寸星光落进那双黑瞳眼底。
“阿季,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
“天地玄黄,玄字天号牢,专用于关押一些杀人淫贼,窃金盗犯。被送进这地方的,不被打个半死,也得脱一层皮。”
他抬手指指对面牢房内的中年男人,一身麻衣被打的破破烂烂,鞭痕黏着衣服,不断往外渗出血水,“你瞧他,上午我们来时,他还和那牢役说笑,看着关系甚好。”
“只过去一个下午,叫人扔回来后,便连饭食也拿不起来了
“公子,”常季晃着沉重的双手,略有些委屈道,“属下也拿不起来。”
“呦,忘了,巡视的牢役都走了。”程滦一笑,抬手从发冠底部隐秘处摸出一枚细长的铜匙。
那铜匙长有半寸,刻有花纹,首尾两处的齿锯各有不同,像是将两把钥匙打铸在了一起。
“过来,”
他将铜匙插进常季手镣的锁孔内,微微一转,便听“啪嗒”一声,锁竟毫不费力地被打开了。
常季愕然抽出双手,铁链哗啦啦地掉在地上,“公子,您哪来的钥匙啊?”
“早先做好带进来的。”
“您,您带着钥匙被抓进来?公子,您莫不是有心设计王绥之,故意让他抓您的吧?”
“呵,”程滦唇角轻勾,将他的脚镣也扔到一边,然后又指向对面的人,“吃完饭,给他也解开去。”
“我连牢房都出不去,怎么给他开锁?”
程滦将手中铜匙反转首尾递过去,“用这端开牢房门锁。记住,先打晕,再放人。”
天一大明,刑部便有主簿急急来报,说是,昨夜鸡鸣时,牢役抓住一个从玄字天号牢中逃跑的罪犯。
“正是昨日午后大人刚审过的窃金贼柳仲。昨日,他还打死认定自己没在景和寺见过程滦。刚才,人却突然改口,称手中有一件能助命案定罪的物证,愿呈与大人将功抵罪。”
王绥之笔下墨迹晕脏了最后一点结语,他面不改色地换上一张新纸,写尽笔锋残墨后,才问,“程家小侯爷可还在牢中?”
“还在。”
“不过,昨夜柳仲出逃时,不仅是巡查衙役,还有包括程小侯爷在内,玄字天号牢中的所有犯人都被人迷晕了。”
“都晕了?”王绥之笔尖一顿,“玄字天号牢守卫森严,柳仲如何行事,可有交代?”
“交代了。玄字牢内,有一衙役贾布曾受柳仲恩惠,因不忍见其受苦而私开牢门放人逃出,迷药也是在他房中搜到。”
侍卫掏出袖口瓷瓶,递到王绥之的案前,“好在药效不大,几名衙役很快就清醒过来,把刚逃出地牢的柳仲给抓回来了。”
“贾布查过吗?”
“已经核实过其亲属同僚、好友及同僚,身份无误。他平日里也的确与柳仲走的亲近,柳仲还替他还过一次二十两银子的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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