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舟撑开的伞下意识微微偏向槐序,槐序仰头夸赞道:“还是大美人人美心善,嘻嘻,大美人这一双含情眼笑起来肯定好看。”
三人脚步踩过湿润的街道和鲜草,今日下雨因此街上并没有飞扬的尘土。
小巷里才能显露点天灾与兵祸的痕迹———路上行人多带愁苦之色,粉粉白白杏花探出墙来,只是木门紧锁、不知人家逃到哪里讨生活去了。
街边店铺只有当铺、票号、镖局开门,也是冷冷清清、不见人踪。
与大街上人间烟火形成极大反差。
三人实在不认识路,只好一路走一路打听,被问路的人总是一脸狐疑地盯着槐序、归舟,在两人脸上来回转换目光,兴许是觉得归舟和慧能看着正经,没想到是干这丧良心的勾当的。
槐序衣饰精美、举手投足都是高门大户娇养出的矜贵,那人更加怀疑是被拐的大家小姐,想要呼喊邻里。
槐序察觉不对,给归舟使眼色,情况不对,两人拔腿就跑,慧能啥都不知道,下意识跟着归舟往前跑。
不知道拐过多少个巷子,慧能叉着腰,累得直不起身,只能靠墙根喘气。
按理来说他们三人不该这样狼狈,只是姑苏城中的城隍有规定,要封了法力才能进入,尤其是修者(斩妖除魔除外,可以事后或者事前报备)。
这其中还有一段旧事,暂且按下不变。
槐序轻轻用手肘拐慧能,指着牌匾道:“到了到了,咱们到地方了,哎呦,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只是那门还紧紧闭着,不像是准备接客的样子。
慧能不知道,只上前框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个风情妩媚的女子。
那女子香肩半露,似醒非醒,睡眼迷蒙间看见门口杵三个门神,本要打发了他们去,却被槐序身上金灿灿的配饰和鞋尖硕大的东珠晃花了眼。
原本的说辞尽数堵了回去,只是被扰了好梦,还是有气。
一开口就没好气道:“谁呀谁呀,这位爷是谁的相好,您找谁啊?”
慧能赶紧闭上眼,往后退的时候差点踩空一个台阶,顾不上脚踝崴了一下,连滚带爬背过身去。
那女子只倚在门框边笑,端得是花枝乱颤、梨花带雨。
“呃,我们……我们找行首嗯……听、听曲儿。”
槐序背后扯扯慧能的衣带,慧能很没出息地赶紧闭眼躲到归舟身后,把自己当成一颗石头,归舟往前挪一挪,完全挡住惠能身影。
“行首?你们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儿还是省省吧,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女子语带深意,点点槐序的鼻尖,而后抬头望向晦暗的天空,带着微不可察的自嘲。
“郎君可是听闻我们行首的美名?”身后挤出个女人,虽已徐娘半老、浓妆艳抹,却依旧美艳动人,依稀可见倾城之姿。
老鸨毕竟在风月场摸爬滚打多年,眼毒得很,晓得归舟这一身比槐序的黄金配饰贵重得多。
又见两人衣饰鲜亮、举止不俗,心中定下归舟是一行人的主心骨,女孩儿可能他妹妹,来青楼捉弄和尚玩儿。
这种大家世族出身的孩子,平日里长辈管教,族规冗长、戒律森严,被四书五经、纲常伦理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人呐,压抑久了,就容易心理变态。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客人,只要把人伺候好了,高兴了,那银钱也是大把大把赏赐。
说到底,她们也是开门做生意的,没道理把客人往外赶。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可能是老鸨唯一一次看走眼,算是职业生涯中的滑铁卢。
“妈妈·····您·····”女子被挤到一边儿,皱起眉头,却被老鸨狠狠剜一眼,龟公站在老鸨身后怒目圆睁,女子顿时噤声,归舟悄悄对慧能摇摇头。
老鸨满脸谄媚将一行人迎进楼,吩咐小丫头道:“去跟我的乖女儿说一声,今晚有几位贵客想听曲儿,让她好好收拾收拾。”
“姑娘说,今天身体不适,听曲儿可以,再多的没了。”一个小丫头跑下楼,有些怯怯地转告老鸨。
老鸨作势要打她,小丫头被吓得蹲下抱头,哭着求饶:“妈妈,我就是个中间传话的,这是姑娘的意思。”
慧能实在看不下去,拦住老鸨:“我们就是来听曲儿的,不干什么。”
小丫头站起来,木愣愣的,得到老鸨的眼神还没回过神,被女子推了一把,赶紧跑上楼禀告。
老鸨带三人上楼,站在行首的闺房门前,谄笑道:“哎呦,我这乖女儿啊,样样都好。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特别是那曲儿……”
槐序摸出一块金元宝丢给老鸨,老鸨脸笑得像朵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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