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赋税、连年天灾,逼得百姓走投无路。奴家不想死,挨饿的滋味不好受。”
“奴家还记得小时候偷摘的榆钱,真香啊,肚子被填满的感觉真好啊。”
“卖给人伢子不外乎几种——做大户人家的丫鬟、入青楼、当童养媳······奴家不够机灵、长相不美、身子又瘦弱,当大户人家的三等洒扫丫鬟都被主家嫌弃,说像主家不给奴家吃饱饭一样,唉,真是百无一用。”
她自己都轻笑出声。
“奴家随人伢子辗转多地,身边的女孩儿越来越少,好看的、身份不好说的,卖去青楼,青楼也分三六九等啊。”
“资质好、长相美兼之年龄小的,就做了扬州瘦马、西湖船娘……啊,污了贵客的耳朵,实在不该。”
归舟微微低头,不知想些什么,慧能闭眼默念佛经,槐序抿抿唇,道:“不必如此,继续说吧。”
“有造化的,被人买走做了妻妾,卖进高门大户做个丫鬟,也是好去处。不好看的,卖做童养媳、粗使丫头,多是些下九流的行当。”
“下九流能吃饱也算不错。有衣穿、有食吃就是奴家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如今这样,已然是奴家的造化,奴家心满意足。”
“那年妈妈来挑人,奴家上前抱着妈妈的腿哭求,妈妈心软花了二百个铜板买我回去做粗使丫鬟,替姐姐们扫屋子、买点心……有幸见过行首几次,当真是牡丹倾国色啊。”
她的神色迷醉,感叹那位行首的好颜色,像是陷入一场经年的美梦,不愿醒来。
“那位行首退隐前说奴家在音律一道天赋极高,妈妈这才培养我,力推奴家做行首,撑起红袖楼。”
听完风荷的自叙,三人一时无话,面面相觑,说实话,三人也没仔细听风荷的小曲儿,都盼着同伴能够说点啥,一时尴尬。
“求生罢了,人之常情。多谢行首告知那位的行踪,行首的曲子果真名不虚传,一曲堪值千金。”
风荷抱着琵琶起来,俯身盈盈一拜。
送三人出门,这时正值热闹的时候,从三楼往下探去,一片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男人像蜂蝶追逐花蜜,脸上带着浑不自知的贪婪、油腻、狂热,丑陋至极。
那位被众人争抢着梳拢清倌人站在台前,美艳至极,眉眼间带着微不可察的恐惧与迷茫,几欲转身逃跑,只是后面有两个身强力壮的龟奴监视。
槐序靠在栏杆上,手指拨拉腰间的金算盘,皱着眉:“底下真吵,他们的表情可真难看,油腻又恶心。咦惹,太恶心了,咱们赶紧走吧。”
“底下的色欲、孽障都要凝成实体,不知造下多少业障。”慧能手指轻捻佛珠,仔细观察底下的人的表情。
归舟接口,声音冷静,继续道:“按理来说,这里精气充足,应该能催生出一些不是很好的精怪,太干净了,反而有蹊跷。今晚有点冷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吃完饭再回去。”
归舟刚踏下两阶台阶,察觉到不对,一道灼热的目光自下而上直直刺过来,趴在扶手上往下看,那位被众人争抢梳拢的清倌人脸上带着狂热又急切的目光。
归舟收回脚步,那一阶正是空的,慧能大喝一声佛号,如洪钟大吕,响彻整栋楼,破开一切虚妄,三人眼前场景一换。
原本的精致艳俗的青楼此时已是陋室空堂,蛛网飞扬,飞尘满地,木板腐朽,此时风荷笑眯眯站在归舟身后。
目光露痴迷,语带喟叹:“洛神降世,真美啊,《洛神赋》诚不欺我。”
说着,手要抚上归舟的脸。
归舟抽出石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上风荷的头,咯吱一声,风荷的脑袋被抽得转一百八十度,饱满的脸颊破开一个洞,薄薄一层皮肤像纸一样挂在脸上,露出里面更加雪白细腻的皮肤。
槐序同时抄起腰间的金算盘,两颗金算盘珠子蹦出去直直打到风荷得腿弯,风荷一个踉跄,慧能用劲拔起腐朽楼梯上的栏杆砸向风荷的头。
因为慧能用力实在太大,护栏直接碎裂,与此同时,楼梯本就常年被风吹雨打、虫蛀,这下子不堪重负全部他先。
归舟实在躲闪不及,身上压着衡梁,直挺挺摔到一楼,偏慧能不知道又掐着风荷的脖子跳到横梁上,使出千斤坠。
风荷的第一张皮变得破烂不堪,风荷干脆自己动手把第一张皮撕下来,露出被梳拢的女孩儿的皮。□□。
慧能捂眼背过身蹲下,嘴里不住念叨着罪过罪过;槐序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一幕。
归舟眼睛被血糊住,啥也看不清。
肋骨刺穿他的肺部,人又压在横梁底下,连说话求助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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