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原来竟是他,如此也不太坏。
这就说明,二妹得知的那位夫婿人选,她是见过的,而且与她原本知道的相去甚远,兴许出身不是很好,却是得二妹喜欢的。
王府家教甚严,虽说时下男女大防不如前朝一般森严,滇地更是民风开放,但父王并不许自家姑娘过早接触外男,就是防着外头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妄图通过亲事的方式攀附王府,还害了姑娘们一生,她二妹明面上是绝无可能认识外男的。
要不然是私下偷偷认得的,要不然是有人在其中牵绳。
而且,这个她被告知的夫婿人选,那人也一定认识。
如此想过一遍,再看二妹前后模样,从魂不守舍到欢欣鼓舞,明锦一眼就能推出事情经过——二妹兴许被人诳了,以为母妃给她议亲,且议了一门很不如何的亲事;然后这时候便有人给她送了瞌睡枕头,送了一个她认可的夫婿人选来,叫她以为这就是母妃定下的人选,因此一扫颓唐。
荒谬!这不是硬生生挑拨关系么?
明锦今夜本就食如嚼蜡,如今知晓有人在背地里这样诳骗她那笨妹妹,又来污蔑她母妃,更是觉得没甚滋味。
云郗隔着许多张桌案,轻轻地打量她,见她出去一趟便肃了容色,猜到多半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等到宴席散后,他有心想要问问什么,却不想镇南王今夜饮了酒,起了对弈之兴,记得先前女儿说的云少天师棋艺高超,遂喊了他去书房对弈。
而明锦那边显然无暇顾及于他,她亲亲热热地挽着了木王妃的手,作小女儿的姿态,但她垂下的眼眸里分明漏出忧思半抹,想必是找她母妃说正事去了。
明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也说自己要陪陪母妃,大抵是去瞧瞧怎么了,云郗这才勉强安心下来。
*
木王妃并不知女儿怎么这一趟回来变得这样缠他了,就连那不着调的儿都苍天见的生了孝心,说要陪她一同回海棠苑,给她试试在清虚真人那偷师来的推拿手艺。
她嘴上推拒,心中实则高兴得很呢,欢欢喜喜地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倒不想门一关,幺女面上的笑便没了方才的痴缠,反而是肃了容色,召了阿丽进来。
木王妃见明锦变色,再见了阿丽,心知是出了事儿了,关切问道:“怎么了?”
明锦遂将自己方才在席间发觉的事儿说了,然后问起阿丽:“方才叫你去跟着张氏寻人,可有发现什么端倪?”
阿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答了:“属下方才跟着张嬷嬷出去,只是张嬷嬷也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她恐怕也不知二小姐去了哪里,还是二小姐后来自己走了出来,跟着张嬷嬷回去了。”
“二妹是从哪儿出来的?我更衣的时候听得她说话,她应当是经过了更衣阁的。那后头就两条路,一条去洗笔池边,一条去种花的暖廊,她是从哪边出来的,你可看见了?”
阿丽本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出来的,但她忽而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遂立即有了答案:“属下自小对忍冬花有些过敏,方才二小姐身上有忍冬花的花粉香气,应当是从暖廊过来的。”
暖廊……
那处挨着后宅的下人房,确是个鱼龙混杂之处。
木王妃也显然没料到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事,眉心皱起,言语中染了些凛然的冷意:“这后宅之中是生出鬼来了,真当我要死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生事?”
明镌方才在一边听了半晌,他虽不知后宅里头的这些事儿,却知道这件事的关键,沉吟片刻之后还是问了出来:“母妃,什么时候可曾说过要给妹妹们议亲的事儿?”
“不曾。你嫡亲的妹子婚事尚且没个着落,我没那闲情逸致管她们。”今日的事儿一件接一件,木王妃着实很有些恼怒了,说话也夹枪带棒。
“那便是有人背地里胡诌了。”明镌拍了拍衣衫。
却是明锦细细想了想,小心说道:“二妹虽有些愚,却不是那样轻信他人之人。就算和她说话的是她可信之人,她若自己不信,定也不会如此。必然是有什么她亲眼见到,或者亲耳听到的事情,叫她相信母妃要为她寻一门坏亲,她才会对那人如此笃信。”
木王妃也耐着性子想了想,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眉尾都是一挑:“若要说这个……你们先看看这个罢。”
她将几张信纸放在儿女面前,正是李家家书。
明锦先看了,面上露出匪夷所思来:“李家是疯了不成?这样的事情也敢写书过来,真不怕父王发作李夫人?”
明镌面色倒是冷:“我倒不知道,我和妹妹们的亲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妾室的娘家来挂念了。”
木王妃闻言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斥责了李氏,用她女儿的婚事作比,叫她想想随意给她女儿配个人,是何等滋味。”
木王妃养孩子却不像高门贵妇,没有那样多的长辈讲究,更多时候是如同平辈一般,推心置腹地与她们说话交谈。
而明锦听了这话,立即反应过来:“母妃,这话多半是漏出去了,叫二妹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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