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是齐侍郎的证言,昨日他苏醒后,下官立刻着人去询问当日中毒前后之事,他所言与郡主当日之言相符,你们久未相见,他所服用的鹿茸膏是由宫女送来,他以为是郡主关怀,不甚感激,只因近来病中并不曾服用。”
“而那一日是陛下寿辰,他以为服用些鹿茸膏能让气色好,待晚宴时与陛下庆生祝酒也不添晦气,未曾想竟然中毒了。”
解逢臣将手中宗卷一一摊开,向姬令云解释。
“可我真的未曾送过他鹿茸膏。”姬令云最不解的就是这个栽赃,“还用上有花月园标记的礼盒,也太过刻意……大人没查到那个送礼的宫女吗?”
“查了,不过在抓捕过程中,不小心撞到另一拨人……真是不巧,谭哥儿,把人带来给郡主看看。”
铁门一开,谭原出去不久,亲自押着一个口中塞着胡桃无法说话的女子,那女子脸上灰扑扑的,眼圈红红像是哭过。
这人居然是竹月。
姬令云大为震惊,倒不是惊讶竹月被人抓了,而是诧异竹月居然能会哭,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赶紧上前,将竹月揽在怀中,怒视谭原。
竹月与她双目对视,眼中愧色翻涌,见她安然无恙毫发无伤气色甚佳,又自心底开怀,连忙摇头。
谭原被她瞪得发毛,不禁摩擦着刺青裸臂上徒然竖起的汗毛,慌忙解释道:“卑职可从来不欺负良家小娘子,她哭是因为中了算计,眼睛不适而流泪,跟我无关!”
甚至还退开几步,生怕被姬令云的眼刀给剐了。
“是这样吗?”姬令云忙问道。
竹月被塞着胡桃的腮帮鼓鼓囊囊,无法说话,而且她还被锁着手枷,但还是点了点头。
竹月最是实诚,绝对不会说谎。
姬令云这才接上解逢臣的话,语气已难心平气和,“就算撞上我的人又如何,我派人为自己清白调查,难道也犯了银雀台规条?居然如此对待她!”
解逢臣悠然对答:“可是经过此遭,下官才知,郡主之前并未对小裴交待清楚一切。可见郡主有颇多隐瞒,这叫我银雀台如何办事?幸而谭哥儿是认得她是郡主身边人,若是不认得,目下郡主所见就是一具凉透的尸首了。”
姬令云不同他争辩,帮竹月掏出口中三枚小胡桃。
竹月干咳几声缓过神来,开口道:“郡主,是他们打草惊蛇,才让绿衣咬了毒丸自尽了!”
“你是说送鹿茸膏和向我传话的宫女是同一人?”姬令云轻抚她的背,让她慢慢道来,“确定是宫女绿衣吗?”
“是的,之前我的探子查到绿衣还有同伙,那伙人皆有不凡武艺,我让探子悄悄跟着他们,但这五六日不曾有消息传来,只怕凶多吉少。”
“我则一直盯着绿衣,昨日见她仿佛听到什么风声仓皇离家,正要继续追踪,没想到却撞见了银雀台来抓人,绿衣见敌不过就咬了毒丸……”
竹月一口气道出这几日的经历,姬令云正要继续问询,没想谭原插嘴嚷道。
“竹月小娘子可真是会冤枉人,我谭原要抓的人怎么可能死,那宫女确实要咬碎毒丸,可下巴被我及时弄脱臼了,只咬破一层药皮,一点点毒……”谭原伸出数指并拢,“那一点点而已,我命人立刻给她洗了肠胃,灌了药酒,好生麻烦,总算把人给保住了。”
竹月脸色涨红,磕磕巴巴道:“我、我没看见后来之事,那绿衣临了洒了我一脸石灰……我本是能躲过的,可他偏偏挡了我的路,还用刀柄磕我的头。”
原来泪眼是因为进了石灰。姬令云松了口气,倒是第一次知晓石灰居然还有这种作用,以后可以备在身边自救。
她拨开竹月的额发,果真磕坏了,都肿了。
谭原连连摆手,“那不是巧遇了吗?我以为竹月小娘子是那绿衣的同伙,想着要活口,干脆就敲晕了事。至于这胡桃……是小十三昨晚临走前让我塞的,说不让我审。”
解逢臣轻咳一声,示意谭原闭嘴,同时问道:“郡主为何要跟踪这名叫绿衣的宫女,如今这个局面,您就不必隐瞒了吧。”
姬令云了然,情势至此,自然不必隐瞒。
“陛下寿宴当日,就是这名宫女与我传话,说齐侍郎久病,又被陛下冷落,心如死灰,求我去劝解一番,想必解大人也知,我旧年曾救过齐侍郎一命,如今只是说几句宽慰的话就能再救人一命,也算是积善积德。”
解逢臣微微点头,“郡主菩萨心肠,可昨谭哥儿夜审,这绿衣抵死不认罪,屡次晕厥,就算只剩半口气在,也喊着无辜,反咬郡主跟齐侍郎栽赃,咬定鹿茸膏就是郡主命她送的,咬定陛下寿宴上她未曾跟郡主传过话。若再审下去,她就要死了。这下可是难办了。”
解逢臣的自谦,实在太过虚假,他这些年以刑讯狠毒的手腕闻名天下,怎么可能撬不出一句实话?可见是把难题抛给了她。
姬令云透过他,仿佛看到了站在此人背后的女子,她的姑姑,武朝女帝姬照月。
于是,雍容端庄的郡主,挺直了背脊,从容不迫道。
“不难办,我还有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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