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柳秦作画的心境恢复如故,不一会儿,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素描就完成了,作为助手的陈妹子便上前摘下画纸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来一看,那张皱纹横生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非常生动的惊奇表情。
柳秦与陈妹子都见惯了顾客们吃惊的神情,但是像老太太这样生动活泼的吃惊模样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俩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老太太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对陈妹子道:“小丫头眼光不错。”
陈妹子心里顿时像吃了蜜一样甜。
老太太打开自己随身的提包,从里面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柳秦,和颜悦色的说:“这样的手艺,三十块钱说不过去,我觉得至少得这个数。”
柳秦满含微笑,接过钞票,鞠躬道谢。
老太太迈着轻健的脚步离开了。
经历过这件意义非凡的小事,柳秦与陈妹子越发的黏乎。
这一整天,两人都在一起度过,你侬我侬,意乱情迷。
到了晚间,两人一起吃了顿廉价的小吃,柳秦再次把陈妹子送到公寓楼下。
两人相处时,自然是你好我好、蜜里调油,整颗心都沉醉于恋人的一颦一笑中,自然没心思去考虑别的事。然而当这对恋人各自回到公寓后,心情却迥然不同。
陈妹子享受浪漫甜蜜,神迷心醉,兴奋难眠。
柳秦则品尝酸涩悲苦,愁潘病沈,坐卧不安。
柳秦回到自己的公寓,一个人独处时,那种焦虑烦躁的感觉就再也压制不住,心酸、苦闷、悲伤、愤懑等等种种纷杂的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头,让他心乱如麻。
他来到洗手间,掀开上衣对着镜子一看,胸部那里明显又增大了一些。虽然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但当他亲眼证实自己的猜测时,心中的悲哀却是不由自主的。
他颓丧地一叹,也没心思洗澡,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时间一天一天走过,日子仿佛进入了恶性循环。
白天的时候,柳秦实在难以拒绝陈妹子的温柔和深情,在她面前,柳秦每每神为之夺,身不由已,倾心相就。他们两人几乎已经达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这样往往都能度过温馨甜蜜的一天。
而到了晚间,两人各自回自己的公寓睡觉,这时的柳秦就一改日间的春风满面,不知不觉中已是攒眉蹙额,行走坐卧间愁肠百转。
而且不论他夜里睡眠质量如何,每天清晨起床时,各种病痛都会准时齐齐爆发,头晕、眼花、耳鸣、胸部胀痛这些症状可以靠忍耐挨过去,四肢酸痛、浑身无力的感觉也能靠运动慢慢缓解,但是小腹的状况却是每况愈下,之前只能感觉到轻微绞痛一种症状,到后来刺痛、隐痛也时有发生,时间或长或短。
他除了每天早晨都要经历一次酷刑一般的折磨之外,日间还经常有肠胃不适,气虚乏力等状况相随。
早晨的病痛,他往往需要在床上苦苦忍耐半小时以上,而与陈妹子相处时,偶尔出现的病痛也会让他脸色苍白,虚汗频出,每当这时,他还不得不强作欢颜,以老毛病、天太热、夜里睡不好为由搪塞过去。
柳秦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内外出现的变化,自己的声音越来越阴柔,皮肤越来越细嫩,胸部在逐渐扩大规模,臀部也越来越挺翘,尽管这个过程缓慢,但他每天都能发现一点明显的改变。
为了应付日渐突起的胸部,柳秦开始穿一些严实一点的衣服,但是随着那里越来越鼓,在长袖,褂子一类的衣服也没办法掩盖胸口的曲线时,为了不让朝夕相处的陈妹子察觉出异样,他便找出一条床单剪开,一层层把胸口缠了起来,然后再穿上外衣,胸部即使还有些鼓鼓的,也可以解释为肌肉了。
但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就是,每天胸口间渗的汗水都会把厚厚一层布浸湿,而且每天早晨起床时胸口的胀痛也成倍增长,他也只能咬牙坚持。
一星期之后,一个突然出现的状况让他万念俱灰。
在没察觉出自己的病症之前,柳秦身为一个气血方刚的青年人,每日晨间一柱擎天早已成为常态,在体内的病症开始明显发作之后,即使受身体状况和心态所影响,这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也没有中断过,虽然时间短暂,质量不高,但总归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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