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收拾一下,今天打烊了。”中年大叔,挺着微微福的身材,似乎是看到店里的几个青年男子那对着嫣然那肆无忌惮的眼神,说话间,倒是多了份清冷。
胡斌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对着中年大叔说道:“周大叔,别啊,我今天可好不容易腾出时间来呢。您看,我连朋友都带来了。您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我朋友的面上吧?不如,也让我去二楼,开开眼?”
“你小子,赶紧给我滚。”中年大叔,见到胡斌如此说,倒是笑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实话告诉你,嫣然她不适合你。你呀,压根就没戏。快走吧。”
说完了,姓周的中年大叔,便不再理会胡斌。
待到周丽用眼神示意几人可以离开了的时候,胡斌才拉了王浩明一下:“走吧。唉,可怜的我啊,周六上午,这么个大好时光就白白浪费了。”
另外一边的三个青年,此时显然也是和胡斌一般模样,都是唉声叹气的。不过,出了‘周记’之后,几人却又瞬间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王浩明心下暗笑:这才是青年人嘛,先前那一番沮丧模样,估计都是做给中年大叔或周丽看的。
倒是‘周记’玉器店里,传来了中年大叔的唱声:九里桑园访兰英,行过三里桃花渡,走过六里杏花村,七宝凉亭来穿过,九里桑园面前呈……
王浩明听那声音,是京剧的腔调,至于唱的是什么,又是什么段子,就不得而知了。但至少可以说明,那看似胖呼呼的中年大叔,也是个雅人,颇有些情趣。
那个马爷,自然是大主顾无疑。
看周大叔对着马爷的态度,王浩明甚至觉得,还带有了一丝恭敬,想必这位马爷,在行内也是位大人物吧?
古玩行里的人,最喜欢宰的就是新手。如果你不懂装懂的话,买了假货,人家卖主虽然赚了钱,也会在心里骂你一句:猪头。
如果是个老手,即便是砍价到,卖主几乎没有利润可赚,卖主也会对你竖起大拇指,怎一个赞字了得。
这时,胡斌的手机响了起来。
胡斌先是歉意地看了王浩明一眼,只是这种歉意,在接听了电话之后,似乎变得更浓郁了一些:“这个,浩明,我还有点事儿,要先走一步了,刚才在‘周记’店里的事,你也别介意,让你白走了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哪的话啊。你先忙去吧。”王浩明笑着说道。
王浩明独自一个人没地方去,就又到了潘家园,恍然间看到有一处人堆,许多人正围着一个摊子,观望着什么。
王浩明心里琢磨着,似乎店铺和地摊的人气差距,还真是有着不小的区别。
至少,王浩明就还没有见过哪个店铺前,是围满了人的。当下,王浩明便本着中国人的天性,凑热闹似地赶了过去。
忽然听到一个名词:毛料!
这让还处在人堆外围的王浩明,心下就不由蠢蠢欲动起来,他想试试他眼中的金光。
王浩明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挤进了人堆里,反正大家都是男的,也就不怕什么非礼之类的了。
这个时候,周边的人似乎一下子就有些蠢蠢欲动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充满了肆意地情绪,有洋溢着一丝诡异的气息,给王浩明的感觉,这些人仿佛在做着一件神秘的事情。
一块普通的石头并不值钱,可是毛料就不同,一块几公斤重的毛料至少也要几百块,贵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几千、几万、几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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