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呼呼啦啦地冲向村子中央的水塘,那水塘不大,也就一百米来个直径吧。
有个光着膀子、穿着黑短裤的汉子,正奋力朝着两个溺水的少年游过去,周围那叫一个吵闹喧哗哟!
“哎呀妈呀,这可真是造孽啊,大人没了,小的又这样。”
“可不是嘛,这剩下一老一小的,小的再出事,老林可咋办啊。”
“要说老林家都是好样的,老子英雄儿好汉。老的不怂,小的也不孬。”
“不得不说,这孩子可真厉害,一个人救起了俩同龄人。”
“行啦行啦,别吵吵嚷嚷的。没看到这还在救人呢嘛。”一个干瘦的满脸爬满皱纹的老农发话了,一锤定音。然后转头对着一个还在远处汉子道,“二奎,你快点,也下去帮帮忙,柱子一个人怕是搞不定!”
接着这老农就开始一通吩咐:“大勇,你去山里把小峰爷爷叫回来!”
“栓子,去把你爹喊来,快点把牛牵来!”
“翠芬,快去把你公爹喊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没一会儿,柱子和二奎就一人托着一个孩子爬上了岸。
柱子手里的那个要大些,看上去得有个十五六岁左右,因为个子可不低。此刻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紧闭,似乎失去了对周围世界的感知。湿透的衣物紧贴在少年瘦弱的身体上,水珠不断从他发梢滴落,滴在地上很快形成一小滩水渍。双手向后下垂,手上还残留着因挣扎而产生的划痕,也不知他在水中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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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奎手里的那个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脸色发白,双唇呈现出不自然的紫色,这是缺氧的明显症状。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显得艰难而费力,仿佛随时可能停止。
俩人手忙脚乱地分别把孩子翻过身半蹲着搭在自己大腿上,用力地拍着。
然后又放地上用力按压几下,重复两次后,小的吐出一口水,慢慢睁开了眼睛。
大的少年却还是还是没反应。
“牛来啦!牛来啦!快让让!”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牵着一头牛小跑过来。
“柱子,把小峰放牛背上驮着走一下。”领导模样的干瘦老农吩咐道。
大概一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反应。
村民们又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这时,那个叫翠芬的小媳妇也带着一个老头来到了这边,老头还背着一个小木匣子。木匣子上面印着个白底红十,一看就知道是个医药箱。只是箱子都快包浆了,可见老头没少背着。
老头赶紧蹲下身子,又翻了翻眼皮,号了号脉,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咋样啊,大爷!”柱子焦急地问道。
老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后事吧,这娃子估摸是不中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纷纷叹息,这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
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突然提议道:“要不试试那个嘴对嘴吧,听说隔壁村上次有个小孩被水淹了,就是嘴对嘴救活的。”
一个大婶说:“就是就是,他二叔你试试吧。”
这大汉一阵迟疑,哎呀妈呀,这可咋办,咱也没经历过呀!也没见过呀。
但这可是自家孩子的救命恩人呐,眼看就不行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姑且试试!
村医老头也说话了,“那叫人工呼吸,什么嘴对嘴的?”说完指挥大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大汉一阵纠结后,听从老头的指示俯下身子,一手捏开少年的嘴巴,就要亲上去。
就在距离还远0.00001毫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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