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开着,屋内又飘来河边的喧哗声,忽远忽近。她的心情也像荡在河上的小舟,忽忽悠悠的。
小玉儿睃她一眼,笑了,“姑娘,又要去见那个奚大人了,可给你乐坏了吧?”
云琅扯动唇角,勾出一个凄艳的笑。
高兴吗?又要去见他了,不能说是不高兴的。可真的高兴吗?又要以侑酒女的身份去见他,这叫人怎么高兴得起来?
自己又要再一次,将那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从此最好不相见,他对自己的印象或可还停留在那句:义薄云天,胆识过人。
“哧。”她蔑笑一声,像是在对自己妄想的嗤笑,又像是对命运的嘲讽。
“姑娘。”小玉儿脆生生开口:“这次见着面,您可真得当面再好好谢谢奚大人。”
“嗯?”云琅从窗边转过点身来,报以疑惑的眼神。小玉儿很少会在这种事上多嘴的。
“这次的改判,可是没有那么简单,卢知府都因为这个声名受了牵连。你想想,若真是奚大人求的这个事儿,怕是他日后在上司面前都难做呢。”这么大个恩情,姑娘当然要再一谢再谢了。
云琅秀眉紧蹙,“这是怎么话说?卢知府秉公断案,怎么会因为这个名声受损呢?”
小玉儿:“姑娘不知道吗?这几日街上都传开了,说卢知府什么的都有,话可难听了!”
云琅震了震,倏地起身。怎么会?莫非自己,当真连累他了不成?
*
明州的街头。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一座茶坊外临街的角落里,人们袖着手围拢站在一起,茶坊里的客人也禁不住好奇地扭头看过来。
人群中央,一张方桌,一把折扇,一位说书人。
“啪”!惊堂木一拍,说书先生缓缓开口:
“话说十日前,就在咱们明州城,有一桩骇人听闻的香艳秘事。正可谓‘红颜多祸水,请君惜薄福’,预知此事如何,请诸位听我慢慢道来。”
众人眼睛一亮,纷纷探着脖子,侧着耳朵,屏息凝神。
“去年五月,东街郑府的老夫人以八十二岁高龄寿终正寝,大儿郑涛丁忧回乡,替母守孝。可叹他外出为官三十年整,与老母亲聚少离多,不能时时伴母左右、为母解忧。谁知一朝重聚,竟已是天人两隔,人鬼殊途。他扶着老母亲的灵柩日夜哭嚎,悲痛不已。从此简装素服,不食荤腥,深居简出,不近女色,只求替母守孝三年,以尽生前未报之恩。”
“那一日,他正欲熄灯躺下,忽地一阵风吹过,门窗扇动作响,‘哐,哐哐哐’!他披衣起身,关好门窗,再回身时,却耸然一惊!呀!”
他瞪大眼睛,一副惊恐模样,拿着扇子往前方定定一指,“却见跳动的火光中,绣床之上,一名妙龄女子赤裸上身躺在床上,是一身的娇软,满脸的风情,媚眼勾着他,摄人心魄。郑涛一见,吓得是魂不附体,却又被美色迷得颠魂又倒魄。姑娘朝她勾一勾手,郑涛脚一抬,不由自主就到了床前。”
“姑娘搂住他的脖子,二人一顿温热耳语。那姑娘说,自己本是一缕梦魂,原主正是玉春苑的姑娘柳青芙。自己因着思念成疾才会出现在此。只是半刻钟后,这缕梦魂便会消散。只有待郑涛来玉春苑寻她,解了这相思之苦,自己的梦魂再不会流连在他屋内了。”
“郑涛听后是又是惊惧又是感动,过了几日,禁不住梦魂的日夜以言语相温存,郑涛最终迈入了玉春苑,寻到了原主柳青芙,二人在床上颠鸾倒凤,不知日夜。就这样到了第十日夜晚,郑涛精气耗尽,猝死在玉春苑的花床之上。哎!”
人群中响起了议论声,众人或笑或骂,唾沫横飞。笑那郑涛被美色所惑失了性命,骂那柳兰烟妖精所化夺人精舍。
说书先生拍一下惊堂木,继续道:“那柳青芙妖色惑人,其罪当诛。明州知州卢端甫将其判处死刑,本是公正严明,替天行道。可谁知不过两日之后,卢知府却忽然改判,将柳青芙关押三月,三月后,这个害人的妖女便又要重归人间了!”
人群中又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说书先生提高嗓门道:“可悲可叹,不知那卢知府是否夜晚也被梦魂勾了心魄,才会有此糊涂之举啊!所以说红颜祸……”
“咚”!话音还未落地,却见人群中伸出一只秀气的脚来,将他的桌子一脚踹翻。
“胡说八道!满口喷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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