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摇摇头,“你不懂……她柳眉生想要的,跟寻常女子不一样……”
“姑娘,这边请。”姜遇回头,笑着放慢脚步,做一个请的手势。
云琅立刻止住话头,堆上笑,客气地跟上。
姜遇领她们在园内穿梭,花木掩映,绿叶扶疏。沿一条小石子路盘旋而上,走上一座山丘,丘顶上立着一座亭子,亭角高高翘起,直指苍蓝的天。亭内一桌一椅,笔、墨、纸、砚凌乱地堆积。站在亭内向下望,周围一片尽收眼底。
云琅和小玉儿慢慢绕着山亭,仰头不住瞧着,很是新奇。只见那亭柱上涂涂改改、龙飞凤舞,写满了诗句、对子,有时竟或是心血来潮时的一句话。
云琅看着看着,不由好笑,她都能想象出姜遇醉醺醺站上栏杆,在亭柱上东倒西歪写诗的模样。
“噗!”想着想着,她竟真不由笑出来。
姜遇回过头,略一挑眉:“姑娘何事发笑?”
云琅清了清嗓子,憋着笑道:“我是想起……公子之才华能‘点木成金’。那日我在台上一舞,公子在桌上提笔成诗,原本一张破桌子,竟立时价翻数倍。现下我就瞧着这些柱子呀……若哪日我缺钱花了,便趁夜将这些它们偷锯了拿去买,定能一夜乍富,岂不美哉?”
“哈哈哈!”姜遇听了,抚掌大笑:“好主意!好主意!不过几根柱子罢了,姑娘若是愿意,随时可拿了去。”
云琅捂着帕子,噗嗤一笑:“说笑了来着。这么些个大木头,我哪儿搬得动?况真搬了去,能卖几个钱还两说。毕竟……要再遇上像那晚那么个冤大头也不容易。”
“哈哈哈哈!”姜遇挥着扇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嗨呀,姑娘。”小玉儿连忙扯着她:“你这说的什么话?姜公子的诗词一字千金呢!那人将桌子买了去,该是他赚到了,哪里就冤了?”小玉儿赶紧地找补,她心里懊悔,姑娘平日在姐妹们面前孟浪就算了,怎的姜公子面前还如此口无遮拦?
姜遇止住了笑,摆摆手:“无妨,无妨。姑娘所言甚是,姜某亦深以为然。”
他转过身,倚在栏杆边,望山下烟火繁华,出神道:“世人总执着于‘形’,为名为利、为权为势,皆求其“形”也。可这世间万物,一把火,一捧流水,便可轻易湮灭无迹。我们汲汲所求的一切,不过都是莽莽尘烟罢了。”他说着,眼神飘然悠远。
“一把火,确实就烧没了,可一捧水……怎么就没了呢?”小玉儿听得迷迷瞪瞪,小声嘟囔起来,无声的山顶,这一点响动也被听了去。二人不禁回头看她一眼,小玉儿臊红了脸,忙把头埋下去。
云琅笑了笑,转而看向姜遇,一字一句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如流水,它最慈悲,也最残酷。”姜遇抬了抬眉,颇有兴味地看着她。
她低头一笑:“云琅读过的书不多,没有什么学识,只一些浅见罢了。人常说,韶光易逝,美人易老,时间确乎是太残忍了,但我却感念它的慈悲。若执着于‘形’,时间自是堆积了苦难;可若听从于‘心’,时间总会冲淡所有痛楚。”她始终这么相信着,也始终这么等待着。
姜遇看着她,不由失了神。她笑容淡然,执手而立,山风吹起裙摆,似乎下一瞬便要飘飘然乘风而去。
“洗川亭。”她抬眼望着亭上的字:“不知这个名字的寓意,是否正在于此?”
姜遇笑了笑:“姑娘好见识,倒叫在下刮目相看了。”说着,迈步到桌子边,抽出一支笔,抬了抬袖子,朝小玉儿道:“姑娘,劳烦替我磨个墨。”
小玉儿连连点头,走过去往砚台里添上水,拿起墨锭缓缓研磨。云琅站在一边,歪头打量。
姜遇提腕下笔,行云流水,不过片刻,四个大字跃然纸上。他放下笔,直起腰,悠哉地拿起扇子。云琅和小玉儿不约而同地靠过去,低头观览。
“不染尘埃。”云琅疑惑地抬头,他撒开扇子,微微一笑:“这幅字,还望姑娘笑纳。无论宏光兄接纳你与否,我姜遇都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云琅怔了怔,粲然一笑:“多谢姜公子。”
“姑娘!姑娘!”云琅和姜遇谈兴正浓,却见周全气喘吁吁爬上山坡。
“怎么了?”云琅见着他,瞬间心提上了嗓子眼,紧咬嘴唇,手指紧紧绞着。
“大……大人托人来回话了,他说……说……”
她手一用力,指甲掐入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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