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强前脚才走,皇后和阿茹娜后脚就进了永宁居。
十月乙未,皇帝带着新册立的皇贵妃住进了南苑行宫。宫人们对此颇有微词,乾清宫五月竣工,七月上头皇帝御临新宫,但一直到如今都还没有正式入住乾清宫,就带了皇贵妃去南苑。宫人们非议皇贵妃时,心中多怀着嫉恨之意。
这一日,在南苑暖阁里,皇帝和皇贵妃各居一隅坐在软榻上。
皇贵妃忽然吟哦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皇帝放下手里的书卷,道:“朕记得,那日在殿选上,朕问你都读过什么书,你说只读过《列女传》《女训》和《孝女经》。”
皇贵妃略显羞涩,眉目微垂道:“人们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子无须有才能,只需顺从丈夫就行。”皇帝言语间似饶有兴致,但眉目间却隐含轻视之意,道:“皇贵妃也以为张陶安是这个意思吗?”
皇贵妃这才抬起头来,语气依旧柔婉,眉宇间却有笃定之色,道:“这不过是世人的误读。在《公祭祁夫人文》中的原话是,‘丈夫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有才能,但不在丈夫面前显露,而是表现得谦卑、柔顺,这才是女子的德行所在。丈夫不能因为妻子对他的尊重而极尽霸权,失于尊重,应该体现出丈夫的情怀,相互扶持关怀。”
皇帝眼前一亮,道:“皇贵妃好见地。”
皇贵妃自谦道:“皇上谬赞了。臣妾不过因为曾在老师身边随侍过几年,知老师为人豁达、风光霁月,与一般须眉男子不同,从不轻视女子,故才有此解读。”
“皇贵妃曾拜在张陶安门下?”皇帝愈发惊讶。
皇贵妃道:“胤熙二年,阿玛率军南下,臣妾和胞弟从那时候起便跟随阿玛在江南一带生活,有幸随侍了老师几年。”
皇帝一向喜爱汉人的文化,兴致勃勃道:“听说张陶安博洽多通,经史子集,无不该悉;天文地理,靡不涉猎。想必,皇贵妃当有咏絮之才。”
皇贵妃盈盈一笑间,媚眼如丝,道:“臣妾不过跟老师学了些皮毛罢了,岂敢和谢道韫相提并论。”
从皇帝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皇贵妃虽不似静妃那样的国色,但却胜在眼角眉梢皆是风情,烟视媚行间撩人心弦。
皇帝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了,皇贵妃待他这般用心,只可惜,她不是她。
皇帝半玩笑道:“皇贵妃,你刻意欺瞒于朕,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皇贵妃亦故作楚楚可怜状,问道:“皇上要如何罚臣妾呢?”
皇帝道:“朕罚你不许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待在朕身边看书。”
皇贵妃担心道:“是不是臣妾吟哦古诗吵到了皇上?”
皇帝道:“不是。只是朕更喜欢你不说话的样子,就像一尊观音。”
皇贵妃娇笑道:“臣妾可是知道,宫里有人在背后议论臣妾,说臣妾生得媚,不够庄重,如何做得了观世音菩萨呢?”
皇帝亦笑道:“皇贵妃难道不知道观世音菩萨化身众多,其中一种便是媚态观音吗?”
皇贵妃闻言,笑得一边用帕子捂住嘴,一边捂着肚子。笑过之后,皇贵妃却认真问道:“皇上,莫说和早就入宫的那姐姐妹妹们相比,便是同届秀女之中,臣妾也算不得最拔尖儿的,您为何偏偏一眼就看中了臣妾?”
皇帝摩挲着皇贵妃的脸,仿佛在抚摸着一尊精美的瓷器,满目深情,道:“因为你这张脸,朕一看了就再也挪不开目光去。”
皇贵妃原本如脂玉一样莹白的脸庞上出现了两抹飞红,好似白玉沁红,娇羞地埋进皇帝怀里,微微仰起脸,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里尽是皇帝的倒影,“当日在殿选上,臣妾对皇上您也是一见钟情。”
“是么?”皇帝揽住皇贵妃的肩,喃喃道:“原来你也是这样啊。”
这一日秋高气和,宫里的桂花开得正好,皇后和阿茹娜一起去了永宁居看如贞和宜蓁。
宜蓁入宫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这却是她第一次见到皇后和阿茹娜。如贞把宜蓁带到皇后和阿茹娜跟前,指着皇后道:“宜蓁,这是皇后娘娘,你的嫡母。”
宜蓁向皇后福了福,道:“宜蓁见过皇后娘娘。”
如贞又指了阿茹娜道:“这位是阿茹娜格格,按照辈分,你该叫她姑奶奶。”
宜蓁又向阿茹娜请安,道:“宜蓁见过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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