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在说什么呀?奴才一句也听不懂。”
皇贵妃侧过头,对红珠诡异一笑,问道:“你知道那晚在钦天监,汤监正跟本宫说了什么吗?”
红珠惊恐地摇头。
皇贵妃一字一顿,道:“监正说,皇上和如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皇贵妃忽然疯魔一般大笑起来,喃喃自语道:“原来,真正亲密无间的人是他们俩,我才是硬插进去的那一个。”皇贵妃抓住红珠的肩膀,使劲摇晃,道:“可是,不是本宫想要插入他们两人之间的。我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呀!若是知道,我绝不愿做这个多余的人。是皇上,是他骗了我呀!”
“主子,你别再吓唬奴才了。”红珠吓得哭了出来。
皇贵妃却道:“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皇上,你演得简直滴水不漏,把我骗得好苦啊。”
皇贵妃生性骄傲,自幼年时起便饱读诗书,向往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夫妻生活,她本不愿做如贞的替身却又放不下对皇帝的爱。
她知道,自己这是入了魔道,可她却无法可解,就像静妃一样。
静妃自入宫后就郁郁寡欢,有皇帝剑刺自己在前,又有圈禁自己杖毙阿图在后,正所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竟一病不起。她被圈禁,原本亲近的宫人们都被调走了,只有两个粗使的婆子负责看管她,却是只负责管她一日两顿饭,别的一概不管,病情竟有愈演愈烈之势。
正准备乔迁去承乾宫的皇贵妃知道了这件事,不顾红珠的劝阻前去探病,却被粗使婆子拦住。
婆子道:“贵主子,您是贵人,不该来这种地方。”
皇贵妃言辞厉色,道:“静妃虽是被圈禁了,可到底还是这后宫里正儿八经册了妃,有位份的主子,又是太后娘家的亲侄女儿。若她真是死了,你们俩跑得了谁?”
婆子们被皇贵妃唬住了,放了皇贵妃进去。门一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将死之人的气味。小时候,她听阿玛说过,人快死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她问阿玛,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到了今日,她觉得自己是知道了,心中一时难过,也不知道是在怜惜静妃,还是自己。
“静妃娘娘。”
静妃躺在床上,从被子里露出来的手已是嶙峋,筋骨分明,依稀间却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她费力地睁开眼,却见来人竟然是皇贵妃,不由得哑然失笑,道:“没想到我病得快死了,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
皇贵妃握住静妃那只露出来的手,将掌心的温度传递给静妃,道:“是我。娘娘,你不会死的。”
“你看我这样子,不死不活,不人不鬼,难道还能活得了?”静妃仿佛是在嘲笑皇贵妃,又像是在嘲笑自己,道:“没想到,我博尔济吉特﹒陶格斯竟然落到这个地步。你没想到吧?”
皇贵妃仿佛对静妃的讥讽和挑衅充耳不闻,只道:“你不会死,因为我不会让你死!”
皇贵妃坐着陪静妃说了一会话,便走了,静妃道:“我知道,你也是会走的。”静妃生来就是天之骄女,为人一向眼高于顶,不止行事,连嘴巴上也是从不肯露怯服软的。仿佛是大限将至,她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软弱与依恋来,对于黑暗孤独的恐惧,对于生命气息的最后一丝眷念。
皇贵妃倚门回首,淡淡一笑道:“娘娘,我还会回来的。”
皇贵妃出了屋子,便立马去了慈宁宫向太后请旨去照顾静妃。太后审看了皇贵妃许久,皇贵妃便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任太后审视。
太后长叹了一声,道:“你去吧。”
“多谢太后。”皇贵妃规规矩矩地给太后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走了没几步,又被太后叫住。皇贵妃转过身,以为太后这是要变卦。
太后却道:“你跟兰朵尔去领一道本宫的懿旨。若他日皇帝因为这件事降罪于你,你可以取出本宫的懿旨。”
皇贵妃道:“多谢太后成全。”
太后却道:“人呀,不能靠别人成全,得自己成全自己。皇贵妃,你叫什么来着?内吉尔?满语里是聪明伶透的意思。可惜呀,你就是太聪明了。孩子,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时候,笨一点也无妨。”
皇贵妃忽地眼里就蓄满了泪水,道:“皇额娘。”
皇贵妃回到了永寿宫,孩子气地向静妃晃了晃手中的懿旨,声音依旧柔媚,甜笑道:“娘娘,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静妃有些吃惊,又有些愤怒,最终却都化作了感动,随着眼泪一道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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