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么快?这才过去四五日,平日不都是隔着个十天半月吗?也不知她今日又要搞什么花样?”
“嘁,反正来来去去这么多次,那莲主又不会见她。”虽然话里嫌弃得不得了,但周围人步子还是迈得很快,生怕一个不留神便挤不到最佳观赏席。
“去看看?”离落指着前方那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十字长街,若他们二人想过去,就得穿过现下这重重的人群。
孙策虽然没什么兴趣,但也还是不得不跟着离落挤进人群去。
毕竟离落也算一个姑奶奶,不跟着点丢了他上哪儿回江东去。
离落身形倒是灵活,扯着孙策的袖子东挤西挤,倒真给她挤进去了前排。
原来十字长街的中心处是一座由百花垒起的高台。
一彩衣女子独立高台之上,发间蝶饰随着天上的太阳变换着色彩,恍然间倒是与这百花相衬。
周围妖怪化成的人形各个人高马大,少见有几个翩翩佳公子,却都东倒西歪地倒在高台两侧不省人事。离落踮起脚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倒地的男子皆白衫着身,这样的装扮看着似乎是大白的人。
她又抬头去看高台上那女子,“蝶妖。”
“嘿,今日这娘们怎么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是,就揍了几个莲主的人就没动静了?”
“这也太没意思了,往日不都是各种珍奇异宝撒一地,顺带再将莲境百花薅一遍试图引起那莲主的注意吗?”
“不就是仗着她是那莲主的未婚妻,才这么肆意妄为。今儿是想通了不闹事了吧!”
“那就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淘点东西也该回去妖界了。”说话的人继而转头喊道:“老板,再少一百灵宝币吧!”
“哎,你急什么急,离界道关闭还有大半日呢!晚些时候买,指不定便降价了!这不跟人类买菜一个道理!”
“老子是大妖怪,不兴买菜那一套!”
围观人群逐渐散去,高台上那女子却始终纹丝不动。
“跟上去。”孙策回头看着离去的那两人,敏锐地捕捉到两人对话间提到的界道一词。他抬起头,太阳正好明晃晃地挂在头顶。
离落点点头。
然而下一刻,离落却感觉到一道目光如针扎般落到了她的身上。
“孙策。”离落迎着太阳,缓缓抬头。
“据说百年前……”高台上那女子终于在这时缓缓开口。她张口的幅度很小,但声音却已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百年前天柱折断,以致天水倾泻,世间生灵涂炭,几欲毁灭。”
她一开口,原本散去的人又逐渐涌了回来,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却还是压不住女子的声音。
“九龙鼎也是在那时碎掉,可惜知道的人,似乎并不是很多。”
“九龙鼎碎了?!”
“碎了啊!哪来的山顶洞人,都碎了一百年了你在惊讶什么?”
“怎么碎的?!没人给我说啊!”
“还没人给你说?除非你是根独苗,家中老小都在百年前的灾害中死光了,不然怎么都有可能听到点风声的吧!”
“嗯,我确实是独苗。”
“……对不起我真该死。”
女子勾唇浅笑,似乎很满意当下人群的反应。
在一片纷乱嘈杂中,她又放缓了声音,冰凉的语调如蛇一般攀附于离落和孙策耳际,格外令人毛骨悚然。“当流星划过天际,红色莲华绽放之际,来自异界的人会再次与天选之人踏上重铸九龙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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