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我的娘亲。”小孩说,“姐姐可有看到我的娘亲?”
直到退到倦夜身后,离落这才笑吟吟地说道:“你娘亲不就在你脚下吗?”
……?
他微微错愕,随即只见那个穿着宽大斗篷的人正逮着离落数落:“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遇见妖怪便只知道跑?”
“不跑难道还等着被抓?”总而言之听孙策的总是没错的。
“当然是杀了他。”
“你有能耐,你去杀,我没有那个能耐。”离落推着倦夜向前,说道。
那小孩怔怔地看着二人,他是什么时候漏出的破绽?
“你让一个医师去杀妖?我看你是病得不轻!”倦夜冷哼道。
“对对对我是病得不轻,那你就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你让南渊的公主去杀妖,你怎么想的?”离落不甘示弱地回道。
倦夜听了,嗫嚅着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一张脸都隐在了斗篷中,离落站在他身后,自然也未察觉到他的情绪。
短暂的沉默后,离落只听得倦夜佯叹了口气道:“妖力用光了,我也杀不了。”
“你认真的?”离落松开手。
“认真的。”倦夜摊手轻笑。
“那怎么办?”离落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那面色逐渐狰狞的小孩,却也不相信倦夜真的妖力尽失,于是毫不留情地说道:“你挡着,我先跑了。”
倦夜听了,不免轻啧道:“想得倒美。”
他一说完,又是一根花绳缠上离落的腰,将离落扯了过来。
离落彻底放弃挣扎。
倦夜看着怀中一脸郁色的离落,忍不住勾唇笑道:“你这个女人,要跑,当然是两个人一起跑。”
离落感觉到风在她耳边胡乱地刮,她一转头,便看见离她咫尺的城楼。
大概是真的妖力耗尽了,这么短暂的飞行,他也飞得无比艰难。毕竟从不系洲离开的途中,离落也未曾面对过这乱得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风。
倦夜带着她,落入一条窄巷中。
那风吹开了他的兜帽,满头白发如瀑散开,丝丝缕缕地织成了网,偶尔有些许的红夹杂其中。
离落忽然好奇道:“你怎就有了白发?”
倦夜不在意地重新戴上兜帽,说道:“以前是黑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不喜欢黑色。”
可他手上的莲花却是黑色。
两人沿着路走,寻了间还算热闹的客栈歇下。
离落没带钱,便将身上的首饰用作抵押。
客栈大堂里,大概有十来个人坐着吃饭喝酒。
离落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等着店小二上菜。
等菜期间,忽听隔桌的人正在说话。
“已经闭城十几日了。”
“若是再得不到救援,城中怕是要大乱。”
“援军迟迟不来,敌军又跟鬼一样,据说陛下派出的兵,一个没回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听说前几日陛下寻得一个良将,出战两次皆大胜而归,或许这便是希望也说不一定?”
“你是说……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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