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音眼波流转,笑道:“师兄既有此妙法,何不速速施展?”
纳兰祈:“只在书上看到过,没用过。”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册古籍,封面泛黄,显然是历经岁月之物。
泽音了然,纳兰祈怕是昨晚就想到了这法子,连夜找到这本古籍。
纳兰祈将古籍递给二人,“你们先看看,这阵我一人布不了,需合我们三人之力。”
一炷香后,泽音、梅卿放下书,“布阵吧,师兄你对这阵法最熟,便由你主持,我俩辅助。
纳兰祈将清风剑插在水缸旁作为阵眼,三人用灵力画阵旗,快速插在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阵旗摆好,纳兰祈站于坎位,梅卿、泽音分别站于震、离二位,三人同时结印。
“天地为鉴,鬼神共听。幽冥启,魂归来兮,过往云烟,一一诉说。法阵既成,灵语相迎。”
随着法阵逐渐成形,一股莫名的力量悄然弥漫开来,使得周围空气为之凝重。
水鬼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压迫,原本蜷缩于缸底的身躯微微颤抖。纳兰祈见状,双手结印,闭目凝神,开始引导法阵之力,试图与水鬼沟通。
一时间,堂内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泽音与梅卿屏息以待,目光紧紧跟随纳兰祈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良久,纳兰祈轻启薄唇,缓缓念诵起一段古老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响起,法阵中央的灵力波动愈发强烈,仿佛有千百道声音在耳边交织回响,却又听不真切。
就在这时,水鬼空洞的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紧接着,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哀嚎在三人耳边响起,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诉说着它生前的遭遇与死后的痛苦,声音在厅堂内回荡,如同寒风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纳兰祈问道:“来自何处?”八面阵旗纷纷亮起,是了,这水鬼是众多怨念合成,自是来处不一。
他又问:“效命何人?”泽音脚下阵旗亮起,那人在南面。
三人收起法阵,水鬼精神力损耗过多,一时晕了过去。
梅卿靠在柱上,悠悠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路问灵找方向?”
泽音耸肩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暂时没有,那出发吧。”梅卿用缚妖葫将水鬼装了进去,提剑就走。
出了山门,三人一路御剑飞行,沿着捉到水鬼的青连河一路向南,养鬼怪需要收集祟气供其吸食,每每遇到乱葬岗或是义庄这种地方便会停下问灵,结果都快到了浔阳谢氏的地盘,这水鬼还一直往南指。
梅卿疑惑道:“是不是水鬼说谎?”
泽音斩钉截铁道:“不会,我们只问了最简单的方位,就算是强大到可以和我们三人抗衡的阴魂也仅仅只能做到不答,但撒不了谎,何况这废物玩意。”
纳兰祈:“越往南行,离位阵旗越亮,我们距那人是越来越近的。”
三大仙门中,云中城纳兰氏手握剑宗,门生弟子遍布天下;姑墨城阮氏善于锻造灵器法宝,得以聚敛天下财富,富甲一方;而浔阳谢氏最为特殊,论威望不及纳兰氏,论财富不及阮氏,表面看起来似乎平平无奇,却始终屹立不倒。
“我们上人家地盘抓人,似乎不太好,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泽音与梅卿目光交汇,便知对方也是这个想法,二人一齐扭头看向纳兰祈。
纳兰祈微微点头,自是与他们不谋而合。
他们没直接进浔阳城,而是先去城郊义庄查看,这本是祟气最盛的地方,却不料浔阳的义庄是义庄中的一股清流,干净的很。
这若不是谢氏的弟子勤快,便是他们要寻的人做的好事了,不过虽目的不纯,却也实实在在地造福这一片百姓了。
出了义庄,他们找了家农户讨水喝,“婶子,我们是游历的散修,路过此地却不见半点祟气,觉得诧异,那边的义庄是谁在管呀?管得真好。”
村妇见问话的是个白白嫩嫩的姑娘,心生怜爱,知无不言道:“前几年总有谢氏的弟子大张旗鼓来除祟,这几年倒没了,听人说谢氏研究出了什么法阵,说是布个阵就永诀后患,再不生祟了,我也不懂,都是听人家说的,你们这些修仙的道人可真是奇了。”
泽音心道,哪里会有这种阵,那义庄都没有布阵的痕迹。
泽音又问:“这义庄可有什么人总去。”
村妇想了想,“这……除了抬棺送尸的人,没了吧……哎……有一个,有个算命先生总去,说是给死人看面相,恐怖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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