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我……”其实寄宿家庭的女儿今早应该并没有出门,如果亚玛没猜错这会她应该也还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创作或者休息,中午之前他还听到琴声隐约传到楼下来。
但问题是他不能擅离职守,更不好随随便便去打扰莉娜,即便莉娜的性格还算柔和平易近人。
“拜托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莉娜说。”
“可是我在看店。”怎么办呢?也不能让不认识的小哥去楼上自行找莉娜,何况身份还没有核实的情况下。
“就这一会,应该不要紧的。如果你不放心,我替你一会?”年轻人一再请求,亚玛也有些拿不准了。
要是这个时候不会犹豫,直接请他另外想办法联络莉娜就好了呢——便是在后来,亚玛多次这么想。
可眼下他还是被叫希洛斯的年轻人一再催促下,亦是出于不忍心拒绝自称是“莉娜男朋友”,还是答应了请对方替自己照看一会店内,半分钟后敲开了楼上莉娜的书房。
值得庆幸的是他一提及“希洛斯”这个名字,莉娜就欣喜地站了起来,看来果真认得,而且关系不一般。
亚玛退出书房回到楼下,又等了一会,期间目睹希洛斯不时地摆弄店里一台留声机——这家店同时也经营唱片——不多时,只听楼梯“哒哒”轻响,已经打扮一番、穿了条格外可爱绿裙子的店主女儿也出现在店里。
旁观似乎紧急补了精致妆容的金发女孩兴奋而亲昵地迎接年轻人,甚至于脸颊浮现出堪比胭脂色的红晕——虽然莉娜平时也爱笑,但这么高兴的样子也是不多见的——亚玛稍稍松了口气,认为自己应该没做错什么。
打远一瞧,女孩和男学生站在一起,单从身高和外型看还是挺般配呢。
于是就在莉娜对亚玛道别后,他目送了两名亲密的年轻人双双离开店铺。本以为过了这个小插曲后,一天就会在平淡中结束,哪知到了傍晚快要关店门时,亚玛却又远远看见希洛斯一个人狼狈地跑了回来。
其时甚至夜幕还未完全降临。
——女孩被劫匪抢走了。
这样的消息令亚玛愕然。
怎么会呢?出门时还好好的,而且还是和“男朋友”一起离开的。出事的时候希洛斯就在旁边目睹?天还没有黑,男朋友就在身边,莉娜就这样出事了?
巡警很快赶到店里,希洛斯对赶回的店主夫妇再次叙述事件时一度哽咽。奇怪的是巡警不由分说地拷走了亚玛,完全不听他的解释,即便莉娜的父母也在一旁反复询问是不是应该先调查清楚、将女孩找回来,和寄宿在家中的亚玛兴许没有任何关系。
“带走她就是为了调查莉娜的下落!”巡警断然回答,并以一个虽无关系但微妙的理由堵住店主夫妇的求情:“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人每天晚上都混迹于酒吧街和一些不法之徒来往?甚至于还和人贩集团有关系!”
——平地起风波!
可那又怎样呢?即便曾在酒吧街打零工,甚至于也跟人贩子坐在一桌喝过酒,又能证明什么?
以及,巡警怎么会在莉娜事发之后这么快就调查出亚玛的背景?
“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吧?是不久前才从别的岛过来的不明身份的外人,你们就别管了。交给政府来调查和处理就够了,你们就祈祷女儿能平安无事地回家吧!最近可是不太平,已经有很多女孩失踪了,无论身世清白与否……”
无从辩解,亚玛亲眼目睹已经相处多日的店主夫妇哑口无言地观望他被带走,然而最是刺伤他的,还是店主夫妇脸上的震惊与不信任。
——他们的表情好像在自责是他们引狼入室,害惨了自家亲女儿。
正是这样的表情令亚玛前所未有的心痛。
再以及,“我是男人!不是‘她’。”
“闭嘴,留着你的话到法庭再说吧——看来真和传闻一样,是个男女都搞不清楚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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