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节度使李潇幼子,名叫李傛,年十三。入长安为质后,居于十王宅的西南侧院。
金吾卫出动六千人,封锁了城门及街道。蔺云先命神策军将整座十王宅围死,并在发现李傛尸首的西南院里设立刑堂。
开阔的四方院,高于围墙的树全部砍了,整齐排放在墙根处。靠正房门口,立一宽而长的公堂书案,上面无纸笔,无签筒,无惊堂木,倒是摆满了奇形怪状,尖嘴凹槽的刑具。
李傛的尸首摆在院子正中,盖着一层白布,尸腐潮气将白布染得有些发青。
蔺云和原乐城分坐两侧,身后是各自的亲卫。
“蔺将军,狱司陈仵作来了。”
“快请。”
陈仵作入院后先打量一周,确定无十王宅内使参与刑审后才放心道,“原将军、蔺将军,那属下就开始验了。”
见蔺云点头后,陈仵作掀开白布,一边查验,一边道,“死者咽喉处伤口深两指,为致命伤。”
“后背有杖伤,瘢痕厚薄不一......”
仵作还在盘算说辞,蔺云却毫无顾忌说道,“这我明白,是李傛居住此处,却常经受杖刑所致。”
陈仵作用袖抹掉头上的汗,答道,“正是如此。”
“蔺将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蔺云冷笑一下,“我曾陪郇王殿下居此处一年之久,李傛所受的伤,郇王殿下也都受过。”他为护着郇王,也没少挨打。
十王宅,自玄宗朝后,诸王及公主皆集中住在此处,每人一院,一举一动受内臣监管,形同幽禁。本朝皇帝因深受其害,登基后恩准诸王另开府邸,却唯独将自己的幼子关押进去。
这话头难接,接不好难免烙下口舌,原乐城只得道,“我等奉命查清李傛死因,至于生前所受刑罚,恐怕与此案不甚要紧。”
蔺云皱眉,斜瞥原乐城一眼,先嘲讽道,“棍子没打在你身上,当然不甚要紧。”接着又朝程映等人道,“先将十王宅内,所有侍奉过李傛的人,全都抓过来审问。另外,负责给李傛每日送膳的家令、教授课业的大学士也一并抓来。”
原乐城抓着络腮胡,诧异问,“蔺将军,这么多人,难道你全都要动用酷刑?酷刑之下,难免有冤屈,你又如何断定,是这些人所为呢?”
相处时,原乐城每每捋须,蔺云都会十分硌硬,总觉他在内涵自己,故而语气不善,“敢问原将军,凭你这种身手,若要杀掉质子,能确保直击咽喉处吗?”
“肯定不能。”
“也是,连我都不一定保证更别说是你了。”蔺云稍稍出口气后,开始分析,“既然如此,定是较为熟悉的人下的手。这十王宅,除了各院的院使,往来送膳的家令,就只剩下授其诗书的学士了。”
原乐城并不以身手不如人而自愧,更想不到蔺云看他的络腮胡不顺眼,于是只就案件谈道,“可是,那大学士是太子侍中封寄兴,你要抓捕他,恐怕......”
蔺云暂时按捺下想法。
根据他的猜测,圣上对此事是疑心睿王的,按照情理,此事也应当是睿王做的,欲图嫁祸给太子,同时引起李潇对皇帝的痛恨,引发兵变。
那他只需要将所有罪证指向睿王,皇帝就能借此杀掉睿王,平息李潇的怒气,给扬州军镇一个交代。
刑审至傍晚,院子里草色沾血,深红乌黑。原乐城听了一天的惨叫,头都懵了,可刑审的结果看来,杀害之事,实在不像十王宅伺候质子的内侍所作所为,重刑之下,都招认不出个一二来。
“审来审去,恐怕只有送膳的家令嫌疑最大。”原乐城微阖双目,定睛在远处折了枝的海棠树上。“只有这家令,体格最为健壮,扒开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不像其他人,要么瘦弱无力,要么一身虚肥。而且查他档案,曾侍奉过赵贤妃,审讯时也一直言辞闪烁。”
“话虽如此,可原将军不觉得奇怪吗?”
“你什么意思?”
蔺云推测与原乐城大同小异。事情与送膳的家令关系密切,只是,他更倾向认为,是有人买通家令后扮成他,混入十王宅里杀了李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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