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之听了柳婉卿对他名字的解释,眯起了眼,开始正视面前这名女子。
在柳婉卿离家的这段时间,他扶着墙在外面转了两圈,对于他来说,这种茅草屋、屋外的空地简直可以称作是方寸之地,要是搁在以前,还没有他浴堂中的浴池大。
这种农户家出来的女子通常没有去学堂的机会,而她明显是读过书的。
“伤口疼。”温颂之看着自己的伤口被布包扎的像是肿了一样。
“那我先给你换药,你别担心,这些都是我问了大夫说是可以止血消肿的,没说是给谁用,别担心。”
柳婉卿在回来之前顺便去问了一下药方,刘大夫人好,直接给了她一小罐现成的药膏。
柳婉卿扶着温颂之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小心翼翼地帮他拆着布,有些新长出来的肉和布块沾在了一起,柳婉卿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上面的情形她都替温颂之疼,尤其是有些地方已经化脓,更是可怖。
“有刀和火么?”温颂之皱着眉看向自己的腰腹,上面的脓如果不及时处理,他可能会发热身亡,他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有。”柳婉卿思考了一会儿,“只有那种菜刀。”
“没事。”
柳婉卿刚才已经把柴火生起来了,她去到厨房将烧着的柴火放在盆里端到了屋里才去拿刀。
“你要干什么?”柳婉卿将刀递给温颂之。
温颂之没有回答她,只是拿着刀在柴火上烤着,直到上面烧得通红,接着他闭了闭眼咬着牙将刀伸向了伤口,他太狠了,直接把上面的脓剜下,柳婉卿被他吓到了愣在一旁毫无动作,那刀身上还有血淋淋的肉。
温颂之全程咬着牙,额头上直冒冷汗,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柳婉卿不敢吭声,只敢在一旁看,直到温颂之泄力靠在了床头,刀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柳婉卿才反应过来。
此时温颂之全身仿佛被水淋过。
“我去给你烧点水。”
柳婉卿将盆踢到一旁,把刀重新烧了一下放回厨房,等她烧完水回来的时候,温颂之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
她又不敢用力,只能将药膏涂在伤口上。
但凡她用点力,温颂之就会皱眉,等涂完药膏将温颂之身上的汗擦干净之后给他盖上了被子才离开。
要是处理完发热了可就糟糕了。
“柳婉卿。”
床上的人突然叫她。
“你没睡啊。”柳婉卿转身看向温颂之。
温颂之躺在床上扭头看她,黑色的眼眸亮的吓人,上一次看到这眼神还是他硬抗狼的口。
“如果能离开这里,你想要什么?”
她从小在这里生活,也经常去临近的镇子上买东西,可从来没想过离开。
“我只想治好娘的病。”柳婉卿的愿望很简单,希望相依为命的母亲能够再陪她很多年,那就足够了。
温颂之顿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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