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冷玉向大家提出她心中所想,“大家可知青漳国?”
“南有福清,北有青漳,位于高处便能隔岸相望。这谁不知?”钟灼立刻反问道。
钟冷玉细细解释道:“大家为何没想过将我们收获的粮食走商船运去青漳?如今赋税比率繁重,一旦出口便可加价,扣除关税盈利依然可观。我听说青漳国四面都是海不利于耕种,他们粮食一直稀缺。若出口量大方可考虑独包商船单开一条海上运输线节省成本。”话毕,钟冷玉又追问一句,“大家认为这方法是否可行?”
钟昭、钟修、钟灼三兄弟如醍醐灌顶,纷纷拍手称好,钟知远紧皱的眉头也难得被平展,露出笑颜。
“明日一早我便去到北港渡口打探商船运输的价格。”钟知远道。
第二日,家中又只剩钟冷玉一人看家,就连念儿都去了绣坊学艺,她实在耐不住闲,偷溜出府跑去了蓝氏私塾找蓝回心。
曾几何时,钟冷玉每日都有会来到私塾找蓝回舟,可他一走,她竟是这一年第一次来,不免有些惆怅。
钟冷玉先向蓝伯伯和萱姨打了招呼,才一路小跑来到蓝回心的闺房,她将门一推大喊着:“回心,好久不见呀!”
蓝回心正在画柳,被她这样一吓笔就偏了向,整幅河岸柳荫图都被毁了。
“我的小嫂嫂,你来就来罢,吓人作甚,瞧我这画都毁了。”蓝回心瘪着嘴诉道。
钟冷玉赶紧小跑到画前看了一眼,还真毁了,她脸上露出歉意之色,“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我重新临摹一幅赔给你?”
蓝回心捂嘴一笑,将手中的画笔放下道:“小嫂嫂,你可打住。小时候哥哥教你画只鸟,你硬生生给它画成了鸭子,若是再叫你画柳枝,可不敢想会变成什么。”
“哼,你就会取笑我。”钟冷玉一点也不客气,拉着蓝回心一起坐了下来。
蓝回心唤来家中小厮,吩咐道:“去厨房拿些糕点泡壶花茶来。”
“嫂嫂不是被禁足在府内了,今日怎么跑出来啦?”蓝回心打趣道。
钟冷玉给了她一记白眼,说道:“哼,明知我被禁足,你也不想着来陪陪我。”
蓝回心一时失语,她竟无法反驳。
她们两人年龄相差无几,因为两家的关系,两家同辈的小孩都是一起长大的。
她们素来喜欢互相调侃逗趣,钟冷玉被禁足的这几个月,她是因为钟灼才没去钟府陪她,心里确实怀有歉意,但是想到钟灼那个木头又气愤不已。
她的心思逃不过钟冷玉的眼睛,钟冷玉故意摇摇头叹气道:“你是不知,这几日我府上可是热闹了,我这不也是忙里偷闲来给你分享好事来了。”
蓝回心疑惑,于是问道:“热闹?”
钟冷玉长呼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就是找媒婆说媒那二三事,不提也罢,省的闹心。”
蓝回心心下一紧,莫不是钟灼看上了那家姑娘?要找媒婆去说媒?
她抓上钟冷玉的衣袖追问:“你家哪位哥哥要说媒?大哥还是二哥?”
“哎呀,都不是。”钟冷玉将她的手拿开回答。
都不是?那要说媒的这人只能是钟灼了。这登徒子,撩拨她还要去找媒婆替他去别的姑娘家说媒!
蓝回心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胡乱搅着手绢。
这时小厮将茶点送来,是钟冷玉最喜欢的桂花糕,她拿起一块准备尝尝,蓝回心又猛地抓住她拿糕点的手,手一抖桂花糕便掉在地上。
“我的桂花糕!”钟冷玉唤了声。
“小嫂嫂,钟灼在哪?”
蓝回心面色凝重,看似有什么急不可耐的事,一刻都等不得的样子。
钟冷玉心里亮得跟明镜似的,故意拖长语气逗弄这小姑娘,“你是问我三哥啊?他今天同我阿爹去了北港渡口,现下应该回府了,你找他有什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蓝回心便跑出了门,钟冷玉想了想,这等好戏不能错过,便重新拿了块桂花糕一同追了出去。
蓝回心到了钟府,推门而入急匆匆地喊钟灼的名字。
钟灼在庭院观鱼,听见有一女子声音唤他名字,很是诧异。他循着声音找过去,“哪位姑娘找我?”
这句话彻底激气了蓝回心的怒火,只见她一个快步冲上前“啪!”地一下,打了钟灼一巴掌。
钟灼被突如其来打了一巴掌,一个踉跄才看清打他的人正是蓝回心,他抚着右脸,一脸的茫然问道:“回心,你为何打我?”
蓝回心上气不接下气哭喘着,“你这个登徒子,你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竟问我为何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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