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兰花簪 > 16 府中谣言（第2页）
16 府中谣言（第2页）
丁香又道：“红杏，你先去找大娘子。”
“……好……好的。”
听她如此说，红杏便知大娘子定是听见了她们争吵，惊慌失色地跟在沈兰奴之后进屋。
解了禁后，秋夫人还是不给她们领炭火，从唐夫人那儿拿的一些，也被仔细盘算着用。屋子里炭烧得不旺，有些冷意。沈兰奴取来小被子盖住脚，已经坐下正等着红杏。
红杏进门一见她，立马就跪下了：“大娘子……”
沈兰奴却打断她求饶的话，道：“起来说话，跪着做什么？”
可红杏还是跪着，并不起身。沈兰奴蹙眉扬声再道：“叫你起来！听不见吗？”
红杏这才战战巍巍站起身，弓着腰等着主子发落。
沈兰奴轻声道：“我之前就说，下回再与我说说你们的‘秘密’，看来今日这个时机就挺好的，说说吧！”
红杏瞄了一眼主子神色，只见主子正拿着针线在绣，低着头倾耳等她开口，神情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怒。
屋外丁香将几人训斥了一顿后，也不让她们去忙活儿了，在外头盯着她们等主子发落。
“是关于先夫人的事儿……”红杏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想必大娘子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主君有过规定，不许任何人提起先夫人，更不许任何人在私底下议论有关于先夫人的任何事儿。尤其是大娘子要回府之前，还特意派人叮嘱过，不能在您面前提起。一旦被发现的话，像奴婢们如此卑微的身份，触了主子霉头，必定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沈兰奴听着，“嗯”了一声表示让她继续。红杏又瞄她，看她还算平静，才继续娓娓道来：
“先夫人生前……似乎不愿生孩子，怀胎好几回，都意外流产了。只是对外说是身子弱流产，实情却是先夫人亲手流掉了自己的孩子……而主君想要孩子，为了让先夫人生下孩子，还把她关起来派人时刻守着，不让先夫人找到机会下手，费尽千辛万苦，这才……把您生下来。”
这话先前丁香也意外听到过并告诉了她，与红杏所说倒是并无出入。
“听闻先夫人生下您后，还想把您……把您……”红杏忽然结巴起来。
沈兰奴侧目看她，见她一脸慌张地望过来，似乎不忍说不出口。沈兰奴道：“无妨，你说就是。”
“奴婢也只是听闻，先夫人曾想将刚出生的您掐死来着！”红杏做贼似的凑上来一点，一口气低声说了出来。
沈兰奴双手一顿，愣住了。想起来那日丁香的支支吾吾，倒是没想过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红杏又继续：“奴婢还听说，先夫人曾留下遗言，让她的婢女找机会取您性命。好在被主君及时发现，发落了她。主君怕您出事，加那道士所言，这才决心把您送到老夫人那边去。”
“还有，据说先夫人生前还不许主君纳妾，只是老主君不同意，逼着主君纳妾。当时秋夫人还是姨娘的时候，就是这么入府的！奴婢们也猜测，先夫人是不是因此才不愿意为主君生孩子的。”
“主君把您送去西郊后，府上的老人基本换了个遍，只留下了夫人姨娘们贴身伺候的婢女。这些事儿奴婢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但大家也好奇，一听说以后，就议论起来立马就传开了，整个府邸都在说。想必主君也是清楚的，但还找不到罪魁祸首，这才一直放任。奴婢也怕您听了这些事难过，这才警告她们不要总说，而且一旦被别人抓到了……”
红杏一口气说了许多。沈兰奴还没从其中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直到针直接扎到肉里吃痛了，才猛地回神。
她没有喊痛出声，只是静静把针拔了以后放到一旁。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母亲对她而言太陌生，祖母从来不提，只有锦娘告诉过她，母亲生下她不久就离世了。既然人已死，她又毫无记忆，那便没什么可去想的了。
后来，城中四处谣传关于母亲生前之事，说母亲其实是被她克死的！这也是沈兰奴第一次与母亲有了连结。
她不肯信，去找祖母质问，还被祖母教训了一顿。但最后还是从祖母口中证实，因她命格极其凶悍，出才一生就害死母亲。若不是得祖母祥瑞之命照拂，恐怕她早就要被丢去祭天了！
红杏站了许久，时不时瞟一眼主子，只见沈兰奴低垂着头却不开口。她等得焦急，又害怕要受罚不敢出声叫她。
或许是对母亲的落差太大，沈兰奴脑中一片混沌，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她缓了许久，才对红杏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她想独自静静。
红杏想说些什么，但想到她肯定正伤心，只好识趣地闭嘴，掩上门出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沈兰奴才从屋子里出来。见大家都还聚在门前等她发落，扶额道：“丁香，你做主就好。”又把红杏叫来，道：“你上回那个消寒糕，可以再给我做一人份吗？”
红杏正紧张着，闻言暂时放松下来，道：“当然！大娘子，这回要不要加点儿糖？”
“不用加。”
吩咐完，她又进屋去自己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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