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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行人既担忧又羡慕的送走了程闲和阿尔。
两人路上换了衣服,弄出蓬头垢面的样子继续赶路,三天的步程硬是被两人缩短了大半天。
这一路上,越靠近阿斯旺就越能看清这场战乱带来的惨淡影响,郊野之处的战场已经得到清扫,但是从地上残留的血渍也能猜测当时的惨状,途经的好几个村庄已经杳无人烟,连神殿都遭到了破坏,只剩几根柱子屹立在那里,显得更加破败苍凉。
“连神殿都免不了受到波及,看来是被逼到极点了,所以连一丝信仰也没有了吧。”程闲站在正殿,看着只剩一小半的穹顶和透过破洞洒下来的阳光,有些怅惘。
其实,乌塞尔失踪加上这一路断壁残桓尸横遍野,她不是没有自我怀疑过,是不是用错了方法。只是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是无用。
“希望经此一役,这里可以彻底重获新生。”程闲对着荒凉空荡的大殿喃喃期许,而后大步跨出神殿。此时在村庄转了一圈的阿尔也回来了,和程闲说着情况:“都搜过了,一个人也没有。殿······姐姐,这里已经是距离阿斯旺最近的村庄了,从这里到阿斯旺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路程。”
“那就先休息休息,吃完饭我们继续赶路。”
“好。”阿尔就在神殿外围找了个还算完整的台阶,就地一坐,从布袋子里掏出两个面包,一个递给程闲。
程闲刚要接过,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孩子抢走了。抢走之后那孩子也没跑,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警惕的看着程闲两人。
阿尔此时顾不上被抢走的面包和小偷,看着程闲手上被小孩抓出的血痕,自责得快哭了:“对不起神······姐姐,都是我没检查仔细。”
“没事。”程闲没理会手上那点抓痕,冲孩子那边抬抬下巴,“给他一点水,别噎着了。”
“好。”阿尔听话的从包里拿出水壶走向那个孩子,那孩子也是谨慎地很,阿尔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阿尔没法子,把水壶放地上,缓缓退到程闲身边。
程闲没再多管,重新拿了个面包,和阿尔自己吃自己的。
过了一会儿,那孩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拿起水壶猛灌几口,看看程闲,又试探的往前走了几步。
有点像程闲“老家”养的一只小土猫。
程闲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只等着效仿那姜太公慢慢“钓一条鱼”上钩,就听到街道那里不知道传来什么动静,眼前这孩子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抓起程闲就往他刚才窜出来的门洞里跑。
程闲手疾眼快的抓起阿尔。
顷刻间,这片空地渺无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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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洞后面是往下一直延伸,看不到底的台阶。尤其这门洞一关,视野随着光线一起,立马消失大半。
程闲和阿尔两人跑的跌跌撞撞的,磕了好几下。程闲估摸着自己手臂上应该好几处擦伤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听到水流的声音,这孩子才停下来,松开程闲,慢慢往前走,程闲也松开了阿尔,两人跟在小孩身后,小心的扶着墙往前挪。
“你跑什么?”喘了几口气平复气息之后,程闲终于问出这满头疑惑。
“有士兵。”小孩言简意赅地回答。
“你是说奴隶反叛军吗?可我也是奴隶,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吧?”程闲试探道。
“城主的兵。”
闻言,程闲心里疑惑更深。
据战报,三城沦陷,老城主被下狱,手下的士兵基本死伤殆尽。当初乌塞尔猜测可能是图雅王妃给奴隶提供了武器和布防图,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但是现在这孩子却说在外面游荡的是城主的兵。
想了想,程闲继续试探:“城内不是驻扎着奴隶反叛军吗?你为什么不去城内求助?”
“没有反叛。”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程闲的心直接沉到谷底。因为,她心里最差的那个猜测可能要成真了。
或许南部三城,从来就没有什么奴隶叛乱,一切都是图雅王妃自导自演,就是为了要致乌塞尔于死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不止乌塞尔的处境危险,就连她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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