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女娘将手中的花灯递过去,“妹妹,这个送你。”
那小娘子有些吃惊,迟疑着收下,面上扬起一个感激的笑,“多谢姐姐。”
一旁的容惟长身玉立,小女娘转了目光打量了他一瞬,天真道:“姐姐,你这样好看,这个哥哥为什么不想和你放灯呀?”
济江有一个习俗,每年一度的灯会时,有情人会一同在居阳河放灯,以求终生不渝,此情永驻。
但贺之盈原本并无这样的念头,放花灯是她的惯常而为。
那小女娘的话如一道雷般劈进她的心里,聪明的女娘顷刻便明白,为何方才那郎君又变回了原本矜傲的模样。
贺之盈僵了半边身子,被天真的小娘子当面戳破,面上的笑瞬时是挂也挂不住,勉力地挤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喉头凝滞,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在小女娘身侧的父母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忙对着贺之盈赔礼道:“童言无忌,娘子莫往心里去。”
贺之盈极力维持面上的笑容,俯下身与她平视,费力地用右手掀起帷帽的薄纱一角,露出半边脸,笑道:“你又未见到我的容貌,怎就夸我好看?”
那小女娘甜甜一笑,露出小小的贝齿,“姐姐你这般好心赠我花灯,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个美人儿,现下一见,果真如此。”
贺之盈心下一暖,轻轻地拍了拍她头上梳起的一个角,“快去放灯吧。”
望着那个拿着花灯的身影越走越远,贺之盈先前心中的少许暖意渐渐散了,变得寒凉。
原本被她极力缓和的气氛又凝固下来,明明是热闹的居阳河畔,不少女娘郎君结伴出游,欢声笑语,笙歌鼎沸,但却似乎有一道屏障将她二人严严实实地罩住了。
此刻,她与容惟之间是那样的尴尬,她又是那样的难堪。
而在一刻钟前,贺之盈还在为二人独处而开心,容惟当时也还未排斥放花灯。
他那样敏锐,定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济江人之间自发而成的习俗。
贺之盈闷闷不乐地想。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以及他的坚执,无非只有一个缘由——
他不想,也不愿同她放灯。
明了个中意思的女娘心石凝寂地沉到了海底。
她本以为,他今日应承了与她同游灯会,又允准了长风的离开,默许了他们的独处,他终于有所松动了。
她本以为,她本以为……是她的舍身相救,令他改变了态度。
可是,贺之盈此刻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身旁的郎君高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只能以救命之恩要挟着让他同游,但却始终捂不热他心中的寒冰,他就像是终年落雪的南山上的那棵固执挺拔的雪松,无论积再多的雪,都无法压弯他一丝一毫。
事已至此,那祈福灯,还要一齐放吗?
先不说二人现下氛围凝滞,只是她如今是个右手有伤的人,根本无法提笔写字,又怎能在祈福灯上写下心愿?
但贺之盈不愿放弃。
无论是出于她每年一定会放飞祈福灯,于上许下心愿——
还是出于她由小自大都是一个倔强执拗的女娘,不撞南墙不回头。
女娘自嘲地想,在固执这一点上,她与容惟倒是相像。
她心中顷刻便定下了注意,正踌躇着不知怎么对郎君开口,又见他将手移至腰间。
又伤口不适了?
“表兄,你若是伤口不适,不若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放祈福灯也可以。”
贺之盈开口依旧柔和体贴,仿佛没有发生先前的事。
郎君剑眉紧皱,语气冷了几分:“你想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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