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一边看他的脸色,一边小声道:“她说……说让沈姑娘记得她的话,要是您……您……”
他两眼一闭,豁出去了:“要是您不行,就让沈姑娘去找她,她一定保她当最厉害的花魁,荣华富贵和各色男人享用不尽!”
“啪!”
死一般的寂静中,传来笔杆断裂的声音。
凤鸣小心翼翼地看向主子,他什么时候见过主子脸这么黑?
就是手底下的人再蠢,他都没有这般动怒。
凤鸣忍不住一抖,为主子手里那只折成两半的笔默哀了三秒。
过了片刻,裴缄重新换了只笔,沾墨,落笔。
面上看上去毫无异色,只是出口的声音异常冷酷。
“起来,将花一一和她讲了些什么,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凤鸣:“……”
“属下还是跪着说吧。”
裴缄:“……”
笔尖一顿,裴缄看着纸上多出来的一个墨点,沉默着,从旁边重新拿了张纸。
地上,凤鸣老老实实,从阿朗如何进入客栈劫持沈明时开始讲,讲到花楼中花一一和沈明时称姐道妹,更是着重讲了沈明时的那一小段“野心”。
裴缄没吭声,眼前闪过沈明时捏着橙子喂他的场景,冷笑了一声。
小蠢东西。
偷了半天师,最后就学了个这?
他挥挥手:“行了,下去吧,徐正的事情交给你了,这几日务必让他把过往的账全都吐出来。”
“是。”凤鸣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走。
刚到门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告的状”呢?主子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关门时,悄摸看了一眼,主子脸上平静,哪有对沈明时的一丁点怒色?
这夜,正房的灯熄的极早。
凤鸣不放心,特意来问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异常。
他又看了看还亮着灯的东院,一拍后脑勺,明白了。
定是主子不想沈姑娘深夜前来施展她的小伎俩,故意熄了灯!
他得意洋洋的走了,主子还是听进了自己的话,自己也算立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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