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请您明白,《射雕》是你的首部作品,即使报纸上的连载成功,但成书后的销售情况,我们都难以预测。”夏成龙提醒道。
张宇赞同地点头后继续说道:“那这样吧,我仍然选版权分成模式,但比例上做一些调整。”
闻言,吴三省眉头紧锁:“周先生您希望是多少比例?”
张宇提出了新建议:“我主张按销售量浮动。少于十万本销售,我占有5%;一万本以上三十万本以内,提高到10%;三十万本以上一百万本以下,我要拿15%;而达到一百万本以上,我可以得到20%。”
吴三省听后,快速权衡着张宇的要求。这时,在香江市场中热销的小说年销量大致就在一百万册上下。
张宇的提议对双方确实有利。如果销售数量少,分成的比例也会较低,出版社能够及时止损;但如果销量大,分成比例增加,出版社依旧是盈利的主导者。邬三省代表出版社前来协商合作,显然他期望达到最大的经济效益。
“周先生,能否将销售的单册书籍改为整套?我们计划《射雕》一百万字分为四卷出版,一套含四册,根据套装销量统计更有利。”邬三省提出了他的建议。
张宇思索后,表示赞同并提出修正:“可以按照套装计数,但统计销量不应仅限于香江,而应包含整个东南亚市场。”
邬三省与夏成龙交换了眼神,他们在心底权衡利弊。
这时,张宇进一步透露:“我已经完成了《射雕》第二部,目前正进行第三部的撰写。”
夏成龙对此显得极为兴奋。随着《射雕》完本,香江文报立刻开始连载续集《神雕》,其销量比之前增加了几乎一倍,大部分读者是为了读这部续作而来。
由于为文报道来了两部热销作品,夏成龙本人得以晋升为副主编,事业和名声双赢。
夏成龙非常感谢张宇,并告诉主编邬三省:“我认为周先生的提议不错,您要不要和出版社先商议下?”
邬三省思考后低头说:“对不起,周先生,我需要先打电话确认一下,你们先吃,不必等我。”随后急忙离开全聚德。
夏成龙保证道:“周先生,出版社方面相当重视《射雕》的出版,你的建议很有通过的可能。”
面对邀请,张宇笑道:“夏老师,你们这次在这里停留多久?需不需要我去带你们逛逛老北京?”
“游逛就算了,我们这次只待三天,后天就必须返回。”夏成龙提醒,“这趟不容易。”但他对未来充满希望。
在他们交谈之时,房门突然打开,让张宇以为是邬三省回来了。但他没想到来访者竟是冯化成和周蓉,张宇见到周蓉略感意外。
冯化成见状道歉说:“抱歉,我们迟到了!”然后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夏成龙身上。
不情愿地被冯化成拖进来后,周蓉自我介绍:“这是我们报纸的编辑——冯化成,这是我姐弟周蓉。”
听到张宇亲戚的身份,夏成龙立即起身礼貌致意:“你好,真没想到周先生姐姐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啊!”
然而,在周蓉听来,这样的赞美可能是敷衍,这对她对夏成龙的第一印象极差。她质疑他的真实身份,是否真的是知名报纸的编辑。
对于妻子情绪变化,冯化成并未觉察,他依然热心地与夏成龙握手交谈,希望能借助这种亲密的关系来接近对方。
接着周蓉冷淡地对张宇说:“秉昆,你怎么找来这样肤浅的冒牌编辑?”
对此,张宇眉头紧锁,夏成龙则愕然,冯化成尴尬地回应了周蓉。她的话让张宇不悦,暗示夏成龙是被重金收买的表演者。
周蓉坚决地说:“你直接告诉我实话,秉昆花了多少代价雇佣你来做这种表演?”
夏成龙看了张宇和周蓉一眼,没有立即发火,而是暂时保持克制。
“行了,周蓉。”冯化成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冲周蓉吼道:“你之前怎么说的,忘得一干二净吗?!”一直以来,冯化成与周蓉相处时多数会迁就她,不仅由于她的年龄小于他十几岁,更因为在过去的那段感情纠葛中,他对她有所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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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因为婚内情愫异动与周蓉保持书信联系,虽自认他们仅是柏拉图式的纯粹友谊,没有在现实界。但周蓉为他远赴贵州的行为确实让冯化成深深感动,一度觉得自己亏欠太多。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感情的热度逐渐降温,生活的平凡琐碎抹去了最初的甜蜜,那份亏欠感也被消磨掉。他们的争吵越来越多。一年前,为了让周蓉能全心准备高考,他容忍不了她辞去工作的要求,两人因工作问题大吵了一通,后来持续了好些天的冷战。
一个月前答应小叔子在北京购房的要求后,两人又因为这件事闹翻,直到现在依旧关系僵冷。起初,冯化成并不希望带周蓉赴宴,他清楚自己的关系网和能力有限,不可能从编辑那边得到正面助力。因此,他竭尽口舌,放下身段,终于说服了周蓉前来。
冯化成就此事先警告,不许周蓉轻举妄动,只盼她静静就餐就好。然而事态并不如他所愿,一到现场,周蓉便与张宇针锋相对,质疑编辑的身份,一句话触动了他的怒火。这种状况令冯化成倍感为难,因为周蓉的失态仿佛戳了他的颜面。
“周蓉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规矩和尊重!”冯化成毫不客气地质问她,张宇的表情也随之阴郁,连旁坐的夏成龙都感受到一股尴尬的气氛。
“我对谁咆哮,关你什么事?这港编一看就是托,准是你请来的糊弄我们的吧?”周蓉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令冯化成倍感无言,她的固执让他难以理解和处理。
此刻的氛围已近乎崩溃,冯化成眼见控制不住局势,只好迅速抱住狂奔而来的周蓉以防止场面失控。但他未能阻止张宇进一步动作:张宇站起来,挥手狠狠扇上周蓉的脸颊。
砰!
这一巴掌如惊雷一般,震撼全场。周蓉愕然呆立,冯化成都情急松开了双手。夏成龙思考着,自己是否应该先行离开,作为外人的他此刻介入似乎不太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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