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比来时好走些,阳光透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松针和泥土的清香。小狐狸不知从哪儿叼来根羽毛,颠颠地跑到解随意面前放下,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
“哇,是白羽毛!”解随意捡起来别在头发上,转身问张起灵,“阿爸,我像不像小仙子?”
张起灵看了看她额角沾着的草屑,又看了看那根歪歪扭扭的羽毛,认真点头:“像。”
“耶!”解随意得意地跑到无邪面前晃了晃,“吴叔叔,你看我像不像?”
无邪刚被王胖子嘲笑完“红包怪”,正郁闷着,见她这模样,故意板起脸:“不像仙子,像偷羽毛的小贼。”
“你才是贼!”解随意立刻反击,“你是偷蜂巢的贼!”
“嘿,这小丫头片子。”无邪被噎得说不出话,转头求助王胖子,“胖爷你看她!”
王胖子乐呵着打圆场:“都像都像,咱随意是最俊的小仙子,天真嘛……是最勇敢的‘蜂巢探险家’。”
“这还差不多。”解随意满意了,又跑去缠汪云,“汪云阿姨,你说我这羽毛配不配我的癞蛤蟆?”说着从背包里掏出那只被她养得油光水滑的癞蛤蟆。
汪云吓得往后跳了三步,脸都白了:“别别别,离我远点!这玩意儿太瘆人了!”
“它叫珠珠,不瘆人。”解随意把癞蛤蟆捧到眼前,“珠珠,你看她怕你呢。”
癞蛤蟆似乎听懂了,鼓了鼓腮帮子。
汪灿在旁边看得直乐:“也就你敢养这东西,回头让你爹地给你扔了。”
“才不会!”解随意立刻把癞蛤蟆塞回背包,警惕地看着汪灿,“爹地说珠珠是我的好朋友。”
解雨臣在后面听得头疼——他啥时候说过这话?分明是某次无所谓把癞蛤蟆偷偷塞进他公文包,他吓得差点把文件柜掀了,最后为了哄女儿才敷衍了句“只要你开心就好”。
走到半山腰时,老猎户说的那条溪流出现在眼前。溪水清澈见底,阳光照在水面上闪闪烁烁,像撒了把碎金子。小狐狸率先冲过去,蹲在溪边低头喝水,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摆。
“歇会儿吧。”解雨臣提议,“大家洗把脸,喝点水。”
众人纷纷附和,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王胖子掏出水壶灌水,无意间瞥见无邪正对着溪水照脸,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还这么肿……”
“行了,别照了。”王胖子拍他后背,“再照也变不成潘安,认命吧。”
无邪瞪他一眼,刚想反驳,就见张起灵蹲在溪边,手里拿着片叶子,正小心翼翼地给小狐狸擦爪子。小家伙乖得很,任由他摆弄,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手腕。
“小哥对狐狸都比对我好。”无邪酸溜溜地说。
“那是因为狐狸不闯祸。”解雨臣凉凉地接了句。
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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