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窗棂时,解雨臣正在清点新到的戏服。水红色的广袖流仙裙摊在桌上,金线绣的牡丹在光下流转,像刚从朝露里捞出来的鲜活。他指尖抚过针脚,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吵嚷——不用看也知道,是吴邪又跟胖子抢最后一个肉包。
“我说胖爷我先看到的!”胖子的大嗓门震得窗玻璃嗡嗡响。
“明明是我先够着的!”吴邪的声音带着点耍赖的雀跃。
紧接着是张起灵无奈的轻咳,以及黑瞎子凑趣的口哨。解雨臣失笑,放下绣绷下楼,正撞见胖子举着肉包作势要跑,吴邪拽着他的胳膊不放,张起灵站在一旁,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显然是刚被连累着掉了手里的吃食。
“行了。”解雨臣拿起蒸笼里剩下的荷叶包,“这里还有,甜口的,谁要?”
“我!”吴邪立刻松了手,冲过来抢过荷叶包,咬了一大口,“还是小花懂我。”
胖子悻悻地把肉包塞进嘴里:“重色轻友的家伙。”
黑瞎子倚在门框上笑:“我倒觉得,是‘重甜轻咸’。”
正闹着,门外传来车喇叭声。王盟探进头来,手里捧着个木盒:“解老板,您订的颜料到了,说是从苏州特意调的石绿。”
解雨臣眼睛一亮,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是十二格小瓷碟,石绿从浅碧到深黛,层层递进,像把春天揉碎了盛着。他最近在画一幅《江南春景图》,总说市面上的石绿少了点雨洗过的清透,特意托人去苏州老字号调了这盒。
“得,又要当甩手掌柜了。”胖子撇撇嘴,“说好今天去潘家园淘货的。”
“下午去也行。”解雨臣小心翼翼地把瓷碟摆进画具箱,“我先补两笔,那片荷叶的颜色总觉得差口气。”
吴邪凑过去看他的画,宣纸上的荷塘已经有了雏形,蜻蜓停在初绽的荷花上,墨色的水波里,还留着一块待补的空白。“缺的是雨痕吧?”他指着空白处,“上次去西湖,雨后的荷叶边就泛着这种绿,带点水汽的亮。”
解雨臣抬眼看他,忽然觉得,吴邪说的不仅是颜色。那些年在墓道里摸爬滚打的日子,像场漫长的雨,可雨停后,总有人记得帮你补全画面里缺的那笔亮,比如胖子递来的热馒头,张起灵默默递过的绷带,或是黑瞎子看似不着调却总在关键时刻递来的援手。
他蘸了点最浅的石绿,又调了点钛白,在空白处轻轻扫过——那颜色果然活了,像荷叶上滚动的雨珠,映着天光,剔透得能照见人影。
“成了。”解雨臣放下笔,“走吧,潘家园。”
胖子立刻欢呼起来,吴邪笑着推他出门,张起灵自然地跟上,黑瞎子晃着他的瞎子镜,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
阳光铺在青石板路上,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解雨臣回头看了眼画室的窗,那里摆着刚补完色的荷塘,风从窗缝钻进去,卷起半开的画纸,露出背面一行小字:岁月忽晚,还好有你们,把日子画得这么亮。
他快步追上前面的人,听见吴邪在喊“小花快点,胖爷我看到个老铜炉,说不定是明代的”,忽然觉得,所谓圆满,不过是有人陪你吵吵闹闹,也有人懂你笔锋里藏的温柔,就像此刻的阳光,暖得正好,不偏不倚,落在每个人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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