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摇头:“我从没怀疑过小苇的人品。只是我有任务,有些事不能和你们说。”
小苇笑道:“是不是我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因为教课被压着呢。”
海涛点头:“对。我爸不让我说,上面要考察你。”
钱秀文惊问:“为什么要考察小苇?”
“因为有人联名举报小苇品行不端。”
钱秀文怒道:“还联名举报,都是些什么玩意?”
“具体我真不清楚。”
石明松猜测:“会不会是银梅他们?”
春晓的前男友持不同意见:“有海涛警告,银梅他们应该不敢,可能是镇上的。”
石明松不服:“我们镇上可没那样的坏人。也可能是小苇乡下的那个姓王的,因为小苇退亲,反目成仇。”
小苇摇头:“王有福虽然无赖,但算得上光明磊落,绝不是那种人。我猜也是镇上的人。”
钱秀文瞪着石明松:“不会是你妈在搞鬼吧。”
石明松回瞪:“怎么可能。我妈虽然愚蠢,但绝不会这种小动作。”
小苇摆手喊停:“我大概猜到是谁了。清者自清,随他们折腾去,没必要纠结。”
钱秀文仍旧较真:“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小苇自证清白,就不会录取,对不?”
海涛很肯定:“对。不仅如此,小苇想补习都难。”
石明松也气极:“联名举报上面就信了,有仔细调查过么?”
小苇笑道:“在官方面前,我这属于微不足道的小事,不需要调查。宁可错杀,不可不杀。”
钱秀文几乎气晕:“不经过调查,就随便决定一个人的人生前途,这合理吗?”
小苇苦笑点头:“完全合理。和古代诛灭九族相比,已经有巨大进步。我这种草民,调查就是浪费公共资源,不值得。”
海涛轻叹:“小苇看得很开,做得更好,远超上面的预期,是我多虑了。”
钱秀文附议:“小苇让我们汗颜。我们脸上都光亮了许多。”
在海涛几个的鼓吹下,县委特地给小苇下了聘书,聘请小苇做宣传部的业余指导员,以示对小苇的充分肯定和嘉奖。
隔天上午,校长和班主任亲自将录取通知书送到小苇手里,同来的还有宣传部的采访记者。
小苇自是拒绝拍照,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并再三声明,她的事禁止任何宣传报道。
可在这个时代,一切得服从官方,第二天,小苇的事迹就通过有钱广播传遍全县。
大学生,勤工俭学,所得千余巨款全部捐赠,禁止宣扬,视名利如粪土,各种光辉词汇向小苇头上倾泻。
本想低调的小苇成了全县的名人。
什么,明明只有六百多,却说成了千余,实事求是的精神在哪里?
那你说一天拾粪几百斤的楷模就是真的么?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要知道,楷模的力量是无穷的。
激进亢奋的前期,假大空已初露锋芒。
小苇只有叹息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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