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了关父生前喜欢的烧酒和花束,在墓前待了很久,只当他能听见,将最近的事都一一念叨给他听。
而后,又开车去了山洛。
两地相隔有些距离,但司隐不觉得累,她抵达山洛时,正巧碰到上次来时遇见的餐馆老板,对方似乎还记得她,笑着跟她招呼。
穿过不甚热闹的街巷,将车停在那栋房子前。
与之前不同的是,上一次屋门紧闭,现在却半敞开,门口坐着正在剥豆子的老太太。
闻声,她只是抬眼看了一下,神色自然,继续手里的动作。
司隐也没多说,将带来的东西一件件往下搬。
老人终于开口了:“事情已经结束,你又来干什么?”
“多谢。”司隐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给你的养老提供帮助。”
“不用。”老太太板着脸,“我不是图你们帮忙的,图个心安而已。”
“不管怎么样,你在这事里起了大作用。”司隐走上前,半蹲在老人面前,“为什么最后又愿意帮我们了?”
“谁帮你?我是看在我孙子的面上。”
司隐没逼迫她说,静静待了一会儿,将写上电话号码的卡片放在豆筐里,语气认真,“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
老太太垂着眸,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不清情绪。
司隐起身,往车边走。
“明洛也叫我一声奶奶。”老太太突然开口,“我之前并不是包庇他,而是……而是不忍心。”
“我孙子可怜,但好歹有我这个老婆子相依为命,明森却从小苦到大,以前心肠不坏,有时我叫他来家里吃饭,他总是记在心里,时不时送点东西过来,哪曾想后来变成这样。我孙子的死不是他动的手,但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我怨他,也恨他,但是,终究还是不忍心,一直装聋作哑,到最后才想明白,做错事就是做错事。”
老人说的不多,但过程已经明了。
司隐原地站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径直上车走了。
开到半路,她停下来,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栋已经看不清轮廓的房子上,静静看了会儿,才驱车离开。
回到冬城,司隐又重新投入到无休止的工作里。
从那一晚后,孟鹤行非要跟她一起睡,将她的东西从客卧一一挪去主卧,浴室里多了她的瓶瓶罐罐,桌上摆满了她随手记的词稿,他的衣帽间里挂着她的睡裙,连以前没进过几次的书房,也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孟鹤行热衷于在他的世界里添上她的痕迹,在书房重新摆了一张书桌,供她使用。
发现暗室秘密是在一个安静的午后。
是休息日。
彼时,孟鹤行正忙于极力压制孟平洛,孟氏总部和子公司的斗争持续升级,宋家河在狱中自杀,更是让孟平洛大受打击。
场面显而易见,子公司没有丝毫赢面。
但是,再怎么样,也是孟氏的产业,孟平洛控不住它,难免会病急乱投医找宋家帮忙,孟鹤行哪会眼睁睁看着孟氏的东西落入宋家手里,一再逼迫,意图将子公司的股权重新收回来。
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
少了管束,司隐自在多了。
她早就好奇书房那道小门里究竟是什么,于是,趁着孟鹤行不在家,推门进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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