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第二日,经义与新政实务科同日开考。
杨炯命士兵分发试卷毕,见考生们持卷面露惊惶、抓耳挠腮之态,便知拟的新题叫那些早知旧题的人栽了跟头。
叶九龄整肃考场秩序后,至杨炯身侧,二人望着面露难色的考生,不禁相视而笑。
“师弟这题目出得刁钻,可真要了他们的性命。”叶九龄轻笑道。
“哼,真金不怕火炼。若连这点应变本事都无,还做什么官?不如回家养猪去。”杨炯冷声驳道。
叶九龄抚掌称善:“你这三道策论,一问刑之宽严,二问选材标准,三问德法相区,比从前忠君、仁孝、爱民之类虚题务实得多,倒真能筛出些有真才实学的。”
杨炯颔首,忽放低声音道:“师兄,昨夜我才琢磨透。为何试题会泄?为何尽是些浮于表面的问法?看似与往年无异,实则都是考生平日练熟的题目。原来早在出题时,考题就已泄了。”
“哦?此话怎讲?你昨夜可遇着什么人了?”叶九龄挑眉追问。
杨炯对叶九龄并无隐瞒,遂将夜会王浅予之事,及其中隐秘缘由,细细说与他听。
叶九龄听了倒也未见如何惊讶,毕竟他早已见惯宦海风波。
待杨炯说罢,他沉吟良久,方道:“你当真想帮王浅予?”
杨炯摇头,幽幽叹道:“我瞧中的是王家所占的那座大岛。那岛地广人稀,金银铁铜诸矿丰饶,更妙在远离大华。
进可作控制南洋、图谋天下的跳板,退可充作安身立命的退路。只是眼下咱们精力有限,须得先将南洋诸岛经营透彻,绘就完备航海图、立下航海规矩,方好图谋那处。”
“你是想先稳住王家?”叶九龄心下通明,一点就透。
杨炯颔首解释:“那王浅予素来眼高于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偏又心高气傲,一门心思要做那最尊贵的女人,对权势的渴慕堪称极致。
不过王家倒有一点值得称道,但凡应下的事,从不轻易更改。这等信誉,在咱们这等权谋场中,比金山银山更金贵。到了咱们这层次,与人合作,实力之外,最要紧的便是信义,这节倒不必忧心。
只是如今第三代尚未出世,崔穆清又藏着许多咱们不知的势力,我须得稳住王浅予,让她替我看住清河崔氏,免得王浅予发疯生事。”
叶九龄闻言,眼底闪过戏谑,睨着杨炯轻笑道:“师弟,你莫不是真喜欢寡妇?”
杨炯一愣,耳尖骤红,啐道:“师兄休要胡言!”
“你可有把握拿捏住这个比男子还贪慕权势的女人?”叶九龄嗤笑。
杨炯咬牙,狠声道:“她纵是再狠、再贪权,终究是个妇人。”
叶九龄大笑:“险些忘了你‘探花郎’的风流名号!”
杨炯老脸一红,恰见两名作弊考生被士兵拖出考场,忙岔开话头:“师兄,你说他们明知经义科无从抄袭,为何还要铤而走险?”
叶九龄扫过那二人身着相同的青缎襕衫,连捋胡须的小动作都如出一辙,便道:“富家公子与代笔人罢了。代笔多出自寒门,受雇于富户,应试时互换姓名。公子写代笔之名,代笔书公子之姓,此乃经义策论代考的惯用伎俩。”
杨炯听了,冷笑出声:“孔尚在太学执教多年,什么舞弊手段没见过?何况洪必大身为刑部尚书,一辈子与刑名证据打交道,竟想在他们眼皮底下耍花样,当真是不知所谓。”
叶九龄不置可否,望着高悬的日头转了话题:“崔穆清一事你作何打算?崔家有人死于非命,王浅予虽指认崔鸿藻泄题,却仅有内线口供,定罪怕是不易。
况且如今本来是长公主与大公主第三代的争斗,现在事情却变得无比复杂。不但两位公主内部势力出现了分歧分裂,就连王浅予,崔穆清这种隐藏实力者也露出了锋芒,局势难测呀!”
杨炯垂眸,心中暗忖:还是小觑了世家底蕴。崔穆清为混淆视听,竟能弄到火油行凶,分明是想将祸水引向李泽;挑拨叶九龄与石介的关系、引李漟入局,更是妄图让自己与李漟彻底反目,从而制造自己倒向李淑的局面,彻底激化李漟和李淑的矛盾,可谓用心毒辣呀。
念及此,杨炯冷声掷地:“既敢伸手招惹,便须得给些教训!且让王浅予与她周旋一番,待崔家尝过苦头,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底蕴,真正的不择手段,他们才会真的老实。”
“师弟须得心中有数,”叶九龄沉声叮嘱,“情谊归情谊,却不可忘了底线。你与李泌交厚,却莫要被人拿住短处利用。”
杨炯重重颔首:“师兄但放宽心,我自有分寸。”
正说着,阿福被一名麟嘉卫引至近前:“少爷,有急事禀报。”
“师弟,我需去巡考,先行告退。”叶九龄识趣地一拱手,转身离去。
杨炯目送他走远,方转向阿福,挑眉道:“何事需避开叶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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