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曦臣很难形容现在的场景,他是知道江枫眠死在今夜的,只不过没想到江枫眠会再次用紫电捆上江澄他们。
那两个素来都看不上对方行为方式的人,在那天晚上都做了相同的选择。
他们亲手将江澄送到了莲池的对岸,殊不知那转身一别便是天人永隔。
江晚吟和魏无羡上岸之后立刻反身前往莲花坞,不过他们明白大人的用意,基本上没走过陆地,全是悄悄潜水进去的。
但当江枫眠和虞紫鸢的死讯传来时,江晚吟脸色惨白,突然就不知身在何处了。
他魂不守舍的被魏无羡拉回岸边,心中的恨意让他找不到任何发泄的出口,偏偏魏无羡开了口,这个峡口猛然打开,让江澄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点,去恨魏无羡所带来的一切效应。
他怪魏无羡的自作主张,逞英雄,间接导致了江家灭门。
他们扭打了起来了,江澄哭吼道:“你还我的爹娘!把我的爹娘还给我!!”
“我要我的阿爹!!啊啊啊!!…我要我的爹娘!!!”
“我…我要我的爹娘……”
江澄的眼泪夺眶而出,全都砸在身下魏无羡的脸上。
这是江澄单方面的发泄,魏无羡脸侧到了一边,碎发散乱,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到江澄没力气躺在地上后,魏无羡也躺了下来,他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江澄,对不起。”
“……但我不后悔玄武洞所做的一切。”
“……”
没人回答他,江澄早已身心疲惫的闭上眼,也许此时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江澄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够,不能护得自己所在乎之人。
那天父亲夸赞过魏无羡的做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家训,也许自己永远也无法理解,也永远没办法让父亲看到了。
他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出声。
蓝曦臣在一旁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他厌极了这种只能袖手旁观的回溯。
偏偏江澄的哭声一丝不少的传入自己的耳中,少年的声音开始变的沙哑。
终于,在魏无羡提到他的姐姐后,江澄的理智怔然回笼。
他勉强站了起来,跌跌撞撞朝前走去,魏无羡便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什么话都没说,但外露出来的情绪却是连黑夜都盖不住的悲伤。
他们走了很久,走到筋疲力尽时,忍不住靠着石头睡了过去,而不多时,又醒了过来。
在意识回来睁眼前,江澄很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醒来后自己还在莲花坞躺着,醒来有小师弟的练功声,有姐姐,有爹娘,还有江伯来唤他去吃饭。
但是睁眼的一瞬间,他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绝望感袭来,他强咽下着喉咙间的血腥味,跟着魏无羡到了一个无名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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