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偏偏不长眼。
“表哥——”
许宛歆温柔绵软的声调从照壁后传来,须臾,她提着食盒,袅袅娜娜走进庭院。
“表哥,我带了班楼的梅花汤饼,还是热的呢,你最爱吃了~”
“南枝妹妹,你也在啊。”
她一路熟门熟路,直到走到廊下,仿佛才看到南枝,脸上露出几分赧色,“早知南枝妹妹也在,我便多带一份了。”
许宛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与她的表哥要分食梅花汤饼,南枝这个不速之客,该早早离去。
“无碍。”
南枝神色如常,侧头看向谢渊,“不是有书册给我?趁早取了来,省得你汤饼凉了。”
谢渊觑了眼南枝的脸色,想要说什么,当着许宛歆的面,又不好明说,只好转去书房拿了几本书册出来,“这书重得很,我送你回去。”
南枝撇了眼他手上薄薄的几本册子,淡淡一笑,“这几本书,我又不是风吹就倒,哪里就拿不动了。”
她从谢渊手里拿过书,转身往外走去。
谢渊看她背影,疾步追了上去,站在南枝的马车旁,解释道,“我不知她要来。”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恼了?”
谢渊身量很高,即便南枝坐在高头马车上,与他视线也只是齐平。
“我作何着恼?”
“你突然要走,就是恼了。”
南枝莞尔一笑,“今时今日,你我至多不过和离夫妻。你的表妹来寻你,你却追出来问我是不是恼了?谢渊,我早已经放下了,不管你信与不信,都是事实。”
两人四目相接,眸光对望。
谢渊原本眉头已经皱起,凝视她片刻,渐渐又松开。
“我知道。”他说,“只是我不想叫你误会。”
“我代言礼多谢你的书。”
说完,南枝放下车帘,马车驶过。
其实方才她的确是恼了。
她厌恶许宛歆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戏。
许宛歆就像是一只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伥鬼,盯着每一个出现在谢渊身边的人。
她更厌倦了听许宛歆讲那些似是而非,暧昧纠缠的话语。
只是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拧巴脆弱的南枝,受到挑衅,只能独自神伤。
直到看着马车走远,消失在巷口,谢渊才沉着脸,重新回到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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