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带着运河特有水腥气的夜风猛烈灌入法伦的耳鼻,失重感与灼热的剧痛撕扯着他的意识。
视野天旋地转,碎裂的砖石、扭曲的木梁和窗外流淌的星辉运河在翻滚中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影。
下方,冰冷的河水正张开吞噬的巨口。
就在身体即将砸入水面的刹那,一道裹挟着刺骨寒意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撕裂空气,精准地切入他的下坠轨迹!
预想中的刺骨冰水并未到来,法伦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稳稳托住。
那股力量带着熟悉的清冷气息,却又蕴含着前所未有的爆发力。
他撞进了一个并不柔软、甚至有些单薄的怀抱里。
“呃……”
剧痛让他闷哼出声,视线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千代紧绷的下颌线。
她清冷的面容在运河星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深紫色的眼眸深处,冰蓝的鬼焰正在无声地燃烧、跳跃,散发出非人的气息与彻骨的寒意。
她身上那件墨绿色的学院制服表面,一层薄薄的、跃动的冰蓝火焰如同活物般覆盖着,将她整个人映照得如同降临尘世的寒冰精灵。
最惊人的是她立足之处——并非水面,而是她足尖轻点之下,星辉流淌的运河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块直径米许、光滑如镜的坚冰!
冰面承载着两人的重量,稳稳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之上,将倒映的星河踩在脚下。
“呼…呼…”
法伦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和手臂的剧痛,肋骨在抗议,格挡的双臂更是传来钻心的疼。
他这才惊觉,自己上半身的衣物几乎在刚才巨龙那一爪下彻底化为飞灰,只余下几缕焦黑的布条挂在腰间,赤裸的胸膛和手臂上布满了灼伤的痕迹、青紫的淤伤以及几道被飞溅碎石划出的血口,狼狈不堪。
“又在捣鼓新的召唤兽?”
千代的声音响起,比运河的水汽更冷。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法伦赤裸上身的伤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随即又迅速移开,警惕地望向旅舍二楼那巨大的破洞。
法伦脸上火辣辣的,一半是因为伤势,一半是因为这极其“不美观”
的公主抱姿势和近乎赤身露体的窘迫。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千代手臂的力量无声制止——他现在的状态,显然不适合自己站在薄冰上。
“咳…我没想到他会失控。”
法伦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懊恼,目光也投向那破洞内翻涌的狂暴能量,“活化药剂…好像加过头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旅舍二楼的破洞内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和剧烈的能量碰撞声!
“吼——!
!
!”
一道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黑影猛地撞破残存的墙壁和屋顶,裹挟着焚风与碎石冲天而起!
炽热的气流瞬间驱散了运河的清凉,连千代脚下的冰面都发出细微的融化声。
月光与星辉之下,失控的巨龙终于完全展露其狰狞的形态!
它体长接近十米,通体覆盖着厚重如精金甲胄的暗红色鳞片,每一片鳞甲边缘都流淌着熔岩般的赤金光纹,散发出焚灭万物的高温。
粗壮如古树躯干的四肢末端是撕裂大地的巨爪,一条覆盖着嶙峋骨刺、末端带着狰狞骨锤的巨尾在夜空中甩动,轻易将一截飞溅的断梁抽成齑粉。
巨大的膜翼展开,遮天蔽日,每一次扇动都卷起灼热的飓风。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的头颅——嶙峋的龙角如同扭曲的王冠,吻部布满匕首般的獠牙,熔金色的竖瞳中燃烧着纯粹的暴虐与毁灭欲望,每一次呼吸都喷吐出硫磺与血腥混合的灼热吐息。
然而,在这堪称完美的杀戮巨兽的背脊中央,靠近肩胛骨的位置,却有一处极其违和的景象——那里并非覆盖着厚实的鳞甲,反而是一片巴掌大小、颜色略显浅淡的皮肤区域,微微凹陷下去,仿佛一块天生的、未曾被鳞片覆盖的旧伤疤,又像是某种隐秘的弱点核心。
这片区域周围的鳞片也显得比其他地方细小、排列略显紊乱,如同强行生长愈合的结果。
此刻,在这巨兽的头顶和身侧,一道暗紫色的身影正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穿梭、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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