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看到桌上刚端出来还冒着热气的一碟白包子、一碟盐水乳鸽、一碟竹笋,还有一碟红烧肉。
她没忍住坐了起来。
顾辞琛正在摆弄碗筷,听见动静看她一眼:“睡饱了?”
“嗯。”戚清棠怕头发乱,用手顺了顺,然后起身。
窗外竟然已经黑了。
快到冬天,天黑得越来越早了。
她觉得顾辞琛这句“睡饱了”莫名有点意味深长的含义。
刚想问他什么意思,就听见宋闻在门口道:“热水来了,紫鸢姐姐接一下。这饭菜真香啊,不愧我们大人忙了一下午做出来的。”
戚清棠霍然一震,看向顾辞琛。
顾辞琛面色平静,接了水壶往铜盆里兑了些,向她招手:“过来洗手。”
戚清棠走过去心不在焉地洗了手,坐到桌边。
“这些都是你做的?”
顾辞琛默认,夹了一块鸽子肉给她:“尝尝。”
她吃了口,味道跟记忆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真的是太开心了,时隔多年,竟然还能吃到家乡风味的盐水乳鸽,她眼眶一酸,差点掉下眼泪,还是忍住了。
又咬了口鸡汁包子,是当初第一次哭被他撞见后他送来的包子的味道。
这个笋和红烧肉的手艺,跟上次在竹屋吃到的也很类似……
戚清棠一双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先前那些菜不是宋闻,都是你……”
“是我。”他平声,叙述的语气挺平淡,“宋闻没这么好的手艺。”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从他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傲然和埋怨的意思。
埋怨她把他的手艺认成了宋闻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戚清棠又夹了块鸽子肉,问,“让我误会。”
“想看看你能误会多久。”他语调更平了。
“……”
若非宋闻点破,她可能还要一直误会下去,难怪他方才说要去抓鸽子。
明明是他瞒着自己,她还没生气呢,他凭什么阴阳怪气。
戚清棠于是理直气壮道:“那你不告诉我,是要故意看我笑话吗?”
她声音仿佛黄莺一般清脆鲜亮,举着那块鸽子肉像要跟他吵架,只是脸上表情谁都看得出来是佯怒。
很鲜活,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顾辞琛眼底暗了暗,手在桌上轻扣几下,平声道:“好好吃饭。”
也不知是暗暗责怪她此刻的发难,还是真想叫她好好吃饭。
说完后,他又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唔。
戚清棠顿时被收买,将红烧肉放入嘴里,软绵的口感,入口即化,真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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