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宝宝像是要将万劫谷的珍馐尽数呈现在萧峰面前,从后厨到前厅亲自督办,连侍女摆盘的角度都要细细叮嘱。
餐桌上,银质的餐具衬着各色佳肴,流光溢彩——大理洱海特有的金线鱼,清蒸后缀着翠绿的葱丝,鱼肉嫩得能掐出汁;雪山深处采来的松茸,与老鸡慢炖了三个时辰,汤头乳白,一口下去满是鲜醇;还有用大理特产的紫米包裹着东坡肉蒸制的点心,肥而不腻,甜香中带着米的软糯。
每一道菜端上桌时,甘宝宝都会笑着上前介绍:“乔少侠,这金线鱼得趁着鲜吃,洱海的水养出来的鱼,最是清甜;还有这松茸鸡汤,补气血的,你连日劳顿,多喝两碗。”
说着便拿起玉勺,为萧峰盛了满满一碗汤,眼神里的关切毫不掩饰。
秦红棉虽未像甘宝宝那般周旋,却也悄悄做了准备。
她知道萧峰性情豪迈,或许偏爱重些口味,便特意让厨房做了一道大理酸辣鱼,酸汤用陈年泡椒熬制,辣得醇厚不刺激,鱼肉吸饱了汤汁,一口下去酸辣开胃。
她没多言语,只是在萧峰夹起鱼肉时,默默将装着香醋的小碟往他手边推了推,指尖碰到碟沿时,还下意识抬眼望了他一下,见他吃得畅快,眼底便悄悄掠过一丝笑意。
木婉清和钟灵也没闲着。
木婉清知道萧峰爱喝酒,特意寻来一只成色极佳的白玉酒杯,用热水烫过后才递到他面前,轻声说:“这杯子温过,盛酒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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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指尖不小心碰到萧峰的手,她像被烫到般收回,耳尖瞬间红透,却仍固执地看着他,等着他接过酒杯。
钟灵则围着餐桌转来转去,一会儿夹一筷子鱼送进萧峰碗里,一会儿又拿起一颗蜜饯递到他嘴边:“乔大哥,这个甜!你尝尝!”
见萧峰张嘴吃下,她立刻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蹦蹦跳跳地坐到他身边,叽叽喳喳讲着这蜜饯是用大理的冬樱果做的,她攒了好久才攒下这么一小罐。
到了晚宴,气氛更显热络。
秦红棉忽然起身,从内室抱出一坛封着红布的酒,坛身上还刻着浅浅的花纹。
她将酒坛放在桌上,指尖抚过坛口的红布,轻声说:“这坛‘女儿红’,是我十八岁那年埋下的。”
话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光景,冷艳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又很快掩饰过去,只道:“本想着没什么机会开封,今日乔少侠在,倒算是应了好时节。”
说着,她取来酒勺,小心翼翼地拍开泥封,霎时间,醇厚的酒香便漫满了屋子,带着岁月沉淀的绵柔。
她亲自为萧峰斟酒,玉勺倾斜时,酒液如琥珀般流入白玉杯,动作虽有些生硬,却格外认真,连酒液没洒出一滴。
萧峰本就爱酒,见这等佳酿,眼睛顿时亮了。
他端起酒杯,先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即仰头饮下大半杯——酒液入口绵柔,带着淡淡的果香,滑入喉咙后,又生出绵长的暖意,后劲缓缓散开,却不冲不烈,正是他偏爱的口感。
“好酒!”萧峰忍不住赞道,放下酒杯时,眼底满是畅快。
甘宝宝见状,立刻笑着拿起酒坛,又为萧峰续上一杯:“乔少侠喜欢就好,这坛酒今日管够!”
她斟酒时,手腕轻抬,衣袖滑落少许,露出纤细的手腕,眼神却始终落在萧峰脸上,带着几分促狭与温柔:“不过少侠可别喝太急,这酒虽柔,后劲却足,仔细醉了。”
秦红棉坐在一旁,看着萧峰豪饮的模样,眼神渐渐有些迷离。
她也给自己倒了小半杯,轻轻抿了一口,酒香漫开时,仿佛透过萧峰的身影,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也曾意气风发的少年。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偶尔在萧峰酒杯空了时,默默伸手为他添酒,指尖碰到杯沿的瞬间,会悄悄停顿片刻,再缓缓收回。
木婉清坐在萧峰身侧,见他喝得畅快,便时不时用帕子替他擦去嘴角的酒渍,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她话不多,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偶尔萧峰与她目光相对,她便会露出浅浅的笑,眼底的爱慕像藏不住的星光,亮得惊人。
钟灵则更直接些,她学着萧峰的样子端起酒杯,虽只敢抿一小口,却还是举着杯子对他说:“乔大哥,我陪你喝!”
喝完还不忘竖起大拇指:“乔大哥喝酒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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