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哭着递过钥匙,看着高大平被扶上车,车缓缓开走时,后面的兄弟还在喊:“大哥保重!”
没人知道,这辆车开向张家强的开业宴,也开向了松原江湖最惨烈的结局!
魏洪森看着高大平那决绝的眼神,知道再劝也是白搭——社会人这面子啊,比命都金贵。
被张家强打成这样,不把这口气挣回来,高大平在松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活着都觉得窝囊。
这时候的高大平刚输了两千多cc血,身上的点滴管刚拔,整个人虚得像摊烂泥。
有过重伤经历的人都懂,就像女人生完孩子第二天,浑身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动,何况他这还是开颅手术加手指骨折,身上被钢管砸的伤口还在渗血,那股子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虚劲儿,能把硬汉熬成软脚虾。
兄弟几个小心翼翼地把高大平扶上捷达车,他咬着牙哆哆嗦嗦戴上压舌帽,又把墨镜往脸上一扣,遮住那肿成一条缝的眼睛。
启动车子时,折了的手指头按在点火键上,疼得他“嘶”地抽了口冷气,可他硬是凭着一股狠劲,“咔嚓”一声打着了火。
握着方向盘的手止不住地抖,脑袋里的碎骨像扎着针,每颠簸一下都疼得眼前发黑,可他就像《天若有情》里刘德华演的华弟,开着车冲向未知的结局,后视镜里兄弟担忧的脸越来越远,他知道这趟是单程路,没打算回头。
路上风一吹,高大平脑子里翻江倒海。
想当年他在松原多横,江南江北谁不喊他一声“平哥”?收拾张家强跟逗小孩似的,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可现在呢?被这小子打得脑袋开瓢、手指头折,连道上兄弟都跑去捧他的场,这口气咽下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他越想越气,他腾出一只手捶了下方向盘,疼得龇牙咧嘴,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可眼里的狠劲却越来越足。
就凭着这股执念,他居然迷迷糊糊开到了张家强他哥的开业酒楼门口,全程没带一个兄弟,孤零零一辆车停在路边,像一头受伤的孤狼。
此时的酒楼里早就闹翻了天。一楼大厅三十多桌坐得满满当当,三百多号人挤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南来的北往的,佳木斯的、通辽的,白道上的小领导、黑道上的混子、体校的学员,连交警队的阿sir都来了七八个,个个端着酒杯围着张家强喊“强哥”,把他捧得晕头转向。
张家强他哥是公务员,知道收礼请客影响不好,干脆躲在家里没露面,把这露脸的活儿全交给了弟弟。
张家强坐在中间的主桌,左一杯右一杯地喝着,脸上笑开了花,正应了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早把高大平的威胁抛到了脑后。
门口光负责迎客送客的兄弟就站了两排,“李哥慢走,常来啊”“二哥路上小心”的招呼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像过年。
突然,一辆灰扑扑的捷达“嘎吱”一声停在酒楼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连车牌都没挂。
一个负责迎客的小弟探头瞅了一眼,嘴里嘟囔:“这谁啊?这时候才来随礼?”
就见车门慢悠悠地打开,半天从里面“爬”出个人来——高大平实在太虚了,一条腿先挪下来,在地上晃了好几下才站稳,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车门框,费了半天劲才把身子拖出来,扶着车门子喘了好一会儿,才踉踉跄跄往酒楼门口挪。
那小弟瞅着背影有点眼熟,挠了挠头:“这哥们儿咋看着这么面熟呢?”
高大平戴着帽子墨镜,帽檐压得低低的,加上走路打晃,一时没认出来。
等高大平挪到跟前,那小弟刚想张嘴问“大哥您是来随礼的不?”就见高大平慢慢抬起头,抬手把墨镜摘了下来。
那小弟一看清他脸上的伤——青一块紫一块,颧骨肿得老高,眼睛眯成一条缝,瞬间吓得魂都飞了:妈呀,这不是高大平吗?!
他太知道高大平的脾气了,这眼神里的狠劲,跟当年打断别人腿时一模一样,明摆着是来玩命的,八成是冲大哥张家强来的!
这小弟也是个机灵鬼,知道这时候喊“高大平来了”就是找死,愣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高大平往屋里走。
高大平也没搭理他,瞅了一眼就径直进了酒楼大门——屋里正喝得热火朝天,划拳声、劝酒声震耳欲聋,谁也没注意这个浑身是伤、走路打晃的不速之客,更没人想到,这扇门后即将上演一场血色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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