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颜初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后背凉飕飕的,像在火堆里滚了一遭,又在冰窟窿里泡,一阵冷一阵热的发毛。
她望了一眼对面包厢,傅司砚很绅士帮女人剥了鱼刺,鱼肉完整放在餐盘里,女人笑得温顺,他夹什么菜,她吃什么。
在尽力迎合他。
他也专注。
颜初松了口气,是自己太敏感了。
傅司砚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及别人。
颜初吃到一半去了包厢内的洗手间,再出来时多了一个人,秦商。
秦商是体育特长生,学校数得上名号的富二代,颜初和两个同学在他家的企业实习,秦家早已实现了财富自由,不过到傅家面前,照样卑躬屈膝的。
他们那圈子的顶层富商,都没资格混傅家的圈子。
秦商怔怔地发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颜初,搞不明白身份也没敢贸然打招呼。
“秦家的工厂做得不错,我有印象。”傅夫人忽然和他说话,他仓促回过神,胳膊肘撞了颜初胸口。
颜初正要倒茶,一壶茶水泼在了衬衫的前襟上。
“没烫到吧?”傅夫人皱眉。
“没有,水是温的。”她拿了纸盒,背过身去收拾。
傅夫人最不喜欢毛躁冒失的年轻人,表情不大好看。
衬衫薄透,水浸湿后,内衣的半弧形状和颜色若隐若现。
颜初环抱手臂遮掩。
一名服务员这会儿悄悄走进来,半弯着腰,“傅先生吩咐我送衣服。”
她错愕,身体后仰看对面。
傅司砚也去了洗手间,刚坐下,端着一杯红酒,一口没喝,只摇晃着,女人聊爱好和留学经历,他时不时回应,不热情,不冷场,异性之间很舒服的分寸。
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颜初。
真不晓得他怎么发现她胸口湿了的。
衣服是马甲工作服,颜初系上扣子正好挡住春光乍泄的部位。
“傅先生委托我捎一句话。”服务员俯下身,附耳,“祝您相亲成功。”
颜初一咯噔。
挺好的一句祝福,听上去阴森森。
别有深意似的。
“傅夫人。”秦商态度讨好,“我父亲也在名园应酬客户,我喊他上楼敬杯酒?”
“不用了。”傅夫人没正眼瞧秦商,直接戳破,“为了竞标是吧?选择哪家工厂合作,有正规的流程,司砚现在有约会,你不要去找他了。”
秦商讪笑,一番客套后,尴尬离开了。
他前脚走,颜初后脚接到系主任的电话,让她迅速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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