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脸上始终挂着浅笑,眼睛里却若隐若现着凌厉的光芒。
冬娘涨红了脸,柳眉倒竖,面色不太好看。看到艾夏莽在一旁,收敛了神色,抬袖拭了把干爽无泪的眼角,带着哭腔可怜地道:“莫少主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都已经说过了,我醉酒后会忘事,你还这样说,莫不是霸道了些?”
莫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摊手道:“不好意思,我生来就是这个性子。”
“你……”冬娘咬了咬牙,将喉头处的话吞下。
“冬娘,醉酒后最宜去湖边吹吹风,那样你头脑会清醒些,说不定就会想起来了。”
艾夏莽的声音温和如春风,说出的话却让冬娘仿若置身于寒冬般。
“七公子,不用了,不用了。或许,有些事情我没忘。莫少主,您请问吧!”冬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道。
咦?
这个艾夏莽说话怎么这么管用?
是不是冬娘怕失去了这个贵客?
也是,倘若被这个皮相上乘,地位显赫的天洲之域七公子看中了,就再也不用在这风月场所待了。
莫问收回思绪,站起身来,一脸肃穆地开口:
“冬娘,你昨晚可是全程陪着孟诺言大长老的?”
“是。昨晚孟诺言大长老宴请了一位年轻公子,不过,那公子来了之后,大长老便让我去纱帘之后为他们弹琴去了。”冬娘如实道。
醉梦阁乐师大把的,人人慕名前来,就为同四大花娘饮酒作乐,大长老却把这等美人儿个弄到帘子后面去弹琴,是有什么不能让冬娘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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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蹙了蹙眉,接着问:“那他们的谈话内容,你可有听见分毫?”
冬娘摇了摇头:“雅室内设有乐室,以纱帘做隔,距离宴客厅约有十米,距离太远,我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莫问咬了咬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她沉眸开口问:“冬娘,那雅室是否方便带我去看一眼?”
冬娘淡淡瞥她一眼,嘴角带着轻微嘲弄,冷言道:“不好意思,莫少主。这个我无法做主,因为那间雅室现在已被七公子租住下来了。”
怎么这么巧?
莫问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艾夏莽。
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狡猾的神色,挑眉道:“好朋友……”
简简单单三个字,后面的话未出口,任谁都知晓莫问是何意思。
艾夏莽的眼角眉梢顿时漾开了笑意,他握拳捂嘴,想遮挡住嘴角笑意分明的弧度。
俄顷,他伸出长臂,做“请”的动作,温和道:“这边请吧,好朋友。”
“好勒。”莫问昂首挺胸,阔步向前。
脱离了迷雾的缠绕,莫问这才真真切切看清这院中风景。
又踏上抄手游廊,廊下流淌的池水叮咚作响,池水碧绿清澈,满池的红鲤鱼和金鲤鱼在斗艳争辉。
小院面积虽不大,却是一派如画风景。
石桥流水、奇花异草、假山奇山一应俱全。
选在此处休憩,艾夏莽倒是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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