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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橱窗里的幻像（第1页）

凌晨两点的钟声刚敲过，黑泉镇的街道重归寂静，只有积雪被夜风卷着，在路灯下扬起细碎的白。艾莉森和卢卡斯刚从莉莉家出来，衣摆还沾着烤蛋糕的甜香，就被一阵微弱的音乐声拽住了脚步——那是镇中心面包店橱窗里的圣诞音乐盒，此刻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断断续续地响着。

“按理说这个点，所有店铺早该断电了。”卢卡斯皱起眉，猎刀下意识握在手里。两人往面包店走去，隔着结着冰花的橱窗，能看到里面摆着排精致的姜饼人，每一个都戴着小小的圣诞帽，可帽檐下的“眼睛”，却不是常见的糖霜，而是两团深灰色的雾，正随着音乐盒的旋律轻轻晃动。

艾莉森摸出口袋里的银铃，指尖刚碰到铃铛，橱窗里的姜饼人突然动了——它们从托盘上跳下来，细小的四肢迈着僵硬的步子，朝着橱窗玻璃撞来。“咚、咚、咚”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冰花被撞得裂开细纹，姜饼人脸上的灰雾也愈发浓郁，甚至有几缕顺着裂纹钻了出来。

“是残留的蚀影力量，这次附在了食物上。”卢卡斯一脚踹开面包店的门，冷风裹着甜腻的气息涌进来，货架上的面包袋都被吹得晃动，里面的面包竟也透出淡淡的灰光。艾莉森举起银铃，铃声响起的瞬间，姜饼人像是被无形的手按住，动作骤然停住，可没过几秒，它们的身体开始膨胀，表面裂开缝隙，无数细小的黑丝从缝里钻出来，织成了半透明的网。

“它们在复制之前的怪物形态！”艾莉森拽着卢卡斯后退，却见橱窗里的其他装饰也活了过来——挂在墙上的圣诞花环，叶子突然变得像刀片般锋利，朝着两人飞过来；玻璃罐里的糖果，滚落在地上后竟长出了细小的腿，朝着门口爬去，留下一串暗灰色的痕迹。

卢卡斯挥刀斩断飞来的花环枝叶，断裂的叶子落在地上，瞬间化为黑灰。他余光瞥见柜台后的阴影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正蜷缩着，走近才发现是面包店老板汤姆，他双眼紧闭，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手里还攥着一块没吃完的姜饼，姜饼上的灰雾正顺着他的指尖往手臂上爬。

“汤姆被幻像缠住了！”艾莉森立刻将银铃凑到汤姆耳边，清脆的铃声刺破空气，汤姆猛地睁开眼，眼神从空洞慢慢恢复清明，他看着手里的姜饼，猛地扔在地上，声音发颤：“我刚才看到我妻子了……她说在橱窗里等我，我就跟着进来了，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橱窗突然“哗啦”一声碎裂，一个由姜饼、糖果和黑丝组成的怪物钻了出来——它的身体是圆滚滚的姜饼形状，四肢是裹着糖霜的黑丝，头部嵌着一颗发光的糖果，糖果里裹着几缕灰雾，正不断变幻出镇上居民的脸。“它在利用幻像引诱更多人进来！”卢卡斯握紧猎刀，手背上的银色纹路亮起，血色光芒顺着刀刃蔓延。

怪物突然朝着汤姆扑去，艾莉森及时将银铃挡在汤姆身前，铃声震得怪物后退几步，身体上的糖果开始融化，滴下暗灰色的液体。卢卡斯趁机冲上去，一刀砍在怪物的躯干上，姜饼碎片和黑丝飞溅，怪物发出尖锐的嘶鸣，转身想撞碎后门逃跑。

“不能让它去居民区！”艾莉森追上去，将银铃扔向怪物的背影，铃铛在空中旋转，铃声形成一道银色的屏障，挡住了怪物的去路。怪物疯狂地撞击屏障，黑丝不断从身体里涌出，试图缠住银铃，可一碰到铃铛的光芒，就立刻化为灰烬。

卢卡斯绕到怪物身后，猎刀对准它头部的糖果，猛地刺了进去。“咔嚓”一声，糖果碎裂，里面的灰雾瞬间喷涌而出，却被银铃的光芒牢牢困住。艾莉森趁机将银铃贴在怪物的身体上，金色的净化之火从铃铛里蔓延开来，顺着黑丝烧遍怪物全身，姜饼和糖果在火中融化，很快就只剩下一堆无害的糖渣。

汤姆看着地上的糖渣，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幸好有你们……不然我可能就变成那怪物的一部分了。”艾莉森收起银铃，发现铃铛上沾了点糖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蚀影的力量还没完全消散，我们得去检查其他店铺的橱窗。”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每路过一家店铺，就用银铃的光芒扫过橱窗。有几家服装店的圣诞人偶果然也透出灰光，被铃声照过后，才恢复成普通的布料模样。直到天快亮时，最后一家店铺的橱窗也检查完毕，两人才靠在路灯下休息，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很快消散。

“看来这个圣诞，我们得守到最后一刻了。”卢卡斯递给艾莉森一块从汤姆家拿的姜饼，上面的糖霜还是温热的。艾莉森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她抬头看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笑着说：“只要能守住镇上的温暖，再累也值得。”

远处的圣诞树上，星星装饰还亮着暖黄的光，银铃在艾莉森的口袋里轻轻晃动，和即将升起的朝阳一起，为黑泉镇的这个圣诞，又添了一层安心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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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黑泉镇的雪就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晃眼的光。艾莉森和卢卡斯刚回到卢卡斯家，就听到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镇西的小女孩梅西，她手里抱着一个用红丝带系着的圣诞礼盒，眼眶红红的。

“艾莉森姐姐，这个礼盒……它会说话。”梅西把礼盒递过来，声音带着哭腔，“昨晚它放在我家门口，我以为是圣诞礼物，可半夜里，我听到它在说‘打开我’，声音细细的，像好多人凑在一起说话。”

艾莉森接过礼盒，指尖刚碰到丝带，就感觉到一阵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礼盒表面甚至渗出了细小的水珠，水珠落在雪地上，竟留下了暗灰色的印记。“是蚀影的气息。”她掏出银铃，铃铛刚靠近礼盒，里面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丝带突然自己松开，盒盖“咔嗒”一声弹开了一条缝。

卢卡斯立刻将梅西护在身后，猎刀握在手里。艾莉森小心地掀开盒盖，里面没有任何礼物，只有一团缠绕的黑色丝线，丝线上挂着几片细小的羽毛——那是镇上教堂里圣诞装饰用的孔雀羽毛，此刻却泛着灰败的光，丝线还在随着某种节奏轻轻蠕动，像是在呼吸。

“这丝线在吸收周围的声音。”卢卡斯凑近听了听，“刚才梅西说听到‘好多人说话’，说不定是它收集了镇上居民的声音，用来引诱别人打开礼盒。”话音刚落，礼盒里的丝线突然猛地窜出来，朝着梅西的方向抓去，银铃瞬间响起清亮的声，丝线像被烫到般缩回盒内，表面冒出细小的黑烟。

艾莉森赶紧合上盒盖，用银铃压住礼盒：“不能让它打开，一旦丝线缠到人，说不定会像之前的玩偶一样，把人变成怪物的一部分。”两人决定去教堂看看，毕竟丝线上的羽毛来自那里，说不定还有更多被污染的装饰。

教堂的大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祭坛上的圣诞花环已经发黑，上面的浆果裂开，渗出暗灰色的汁液；挂在墙上的圣诞横幅，布料上爬满了细小的黑丝，轻轻一碰就碎成了布条。最让人在意的是祭坛后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小小的礼盒，每个礼盒都系着红丝带，和梅西带来的那个一模一样，礼盒缝隙里，正不断渗出黑丝。

“这些礼盒全是载体。”卢卡斯挥刀斩断垂下来的黑丝，“它们在教堂里聚集，恐怕是想利用这里的‘信仰之力’，让蚀影的力量更强。”艾莉森举起银铃，铃声在教堂里回荡，树上的礼盒开始剧烈晃动，盒盖纷纷弹开，无数黑丝从里面涌出来，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朝着两人罩下来。

卢卡斯用猎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血色光芒与黑丝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丝被斩断不少，却又很快重新织合。艾莉森发现祭坛上的十字架还泛着微弱的金光——那是之前镇上的神父洒的圣水，或许能派上用场。她冲过去拿起十字架，将银铃贴在上面，金色的光芒瞬间与银色的铃声融合，形成一道光柱，朝着黑丝网射去。

黑丝碰到光柱，立刻开始燃烧，化为灰烬。树上的礼盒失去黑丝的支撑，纷纷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可就在这时，祭坛下的地板突然裂开一道缝，一个由黑丝和礼盒碎片组成的怪物钻了出来，它的头部是一个破碎的礼盒，里面露出无数细小的眼睛，四肢是缠绕的黑丝，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串暗灰色的脚印。

“它在吸收礼盒里的力量！”卢卡斯冲上去，猎刀刺向怪物的躯干，黑丝被斩断，却又很快缠上刀刃，试图将刀夺走。艾莉森举起十字架和银铃，光柱再次亮起，怪物被光柱困住，身体上的黑丝开始脱落，礼盒碎片也在光芒中融化。

怪物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吼，突然朝着祭坛撞去，想要撞碎十字架。卢卡斯趁机绕到怪物身后，一刀砍在它头部的礼盒上，礼盒彻底破碎，里面的眼睛瞬间熄灭。艾莉森立刻将银铃塞进怪物的躯干，净化之火从铃铛里爆发出来，怪物在火中挣扎了几下，最终化为一堆灰烬。

教堂里的黑丝渐渐消散，祭坛上的十字架重新恢复了金光。艾莉森走到门口，看到梅西正躲在树后张望，她招了招手，梅西跑过来，看着教堂里的景象，小声问：“怪物……被打败了吗？”

“嗯，以后不会再有会说话的礼盒了。”艾莉森摸了摸梅西的头，“你可以告诉镇上的小朋友，放心地收圣诞礼物，我们会守着这里的。”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照进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卢卡斯收起猎刀，看着艾莉森和梅西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圣诞虽然充满诡异，却也因为这些守护，变得格外有意义。银铃在艾莉森的口袋里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着阳光，也像是在承诺——只要还有危险，它们就会一直守护着黑泉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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