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欣早就看出蒋凡心里一直在为身边几个红颜的事纠结不已,只是她自己也深陷其中,甚至还是主动诱惑了他,心里也是万分复杂,平时开开玩笑还可以,但一直不愿深聊这个问题。
看到蒋凡现在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她内心挣扎许久,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
她从蒋凡大腿上起身,拖出化妆用的凳子,在他对面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梦梦告诉我,你让春耕追查小双去世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的遭遇,你心里才背负这么大的压力。”
蒋凡见肖雨欣突然这么郑重其事,也打算跟她好好谈一谈,便坦诚地点点头:“小双落到那般田地,说到底是男人的色心作祟,我又何尝不是这类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男人?
以前,只是在你面前没个节制,待在辉凡厂里反省这段时间,不但和郝梦突破了禁忌,现在和王苗苗……”
虽然和王苗苗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但是已经有了这样的苗头,他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肖雨欣深吸一口气,指头无意识地卷裹着睡衣的裙边。
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你是男人,不是圣人。
面对女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她停顿了很久,目光低垂,像是在审视自己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半晌,她才继续道:“你的压力,说到底,是对文羽的愧疚,我又何尝不是?真要论是非对错,我对不起文羽,同时也是让你背负心理负担的人。
如果不是我主动诱惑你,你也不会陷入……”
蒋凡抬头打断肖雨欣的话,实事求是道:“你不用为我辩解。
如果不是我一次次在水果店挑逗你,你不会主动和我发生那事。”
肖雨欣勉强一丝苦涩的笑容,开诚布公道:“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还在酒店工作了那么长时间的时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男人。
你那时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使用的那点小把戏根本撩拨不到我。
我主动委身于你,有女人对男人的好感,也有自己的算计。”
蒋凡注意她的眼眶里逐渐蓄起了泪花,刚伸手想替她擦拭,她扭头闪开,自己用手背擦了一下,继续道:“我一个人带着小乖在白沙经营一家水果店,外人只看到我挣到钱,很少有人理解其中的辛酸。
开家上档次的水果店,除了商业定位,还有时间问题,小乖随时离不开我,如果开大众消费的店,我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
开店之前,我已经想到那样定位的消费人群是什么样的人物,也清楚可能会遭受非议和艰辛,可我没得选择。
大街上那些烂仔,本地有钱人,附近工厂老板,假借买水果的机会,在我身上揩油占便宜,甚至有些人软硬兼施,想逼我陪睡。
在酒店工作时,我是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才有了风尘女侠这个称号。
有了小乖,我心里有了牵挂,就不可能顺着自己性子来,在不断的骚扰中,一直过得战战兢兢,身心也十分疲惫。”
她站起身来到窗台边。
这里正对市场的大门。
虽然已经夜深,但正是批发市场最热闹的时间段,她望着大门内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回想起自己的过往,眼泪又蓄满了眼眶,窗外的灯火照射在她缓缓流淌在脸颊上的泪水,折射出细碎而酸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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